一听到这消息,宁烁拿起珐琅杯,用力砸了下去,“贱人!好一个荡妇!惯会使些下作手段,勾得父皇偏宠!”
亏王和录那老狐狸,还一向说,王贵妃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
成日就会想着法子勾得父皇去那长春宫!
他气得骂了一阵,回头就对上了沈皇后波澜不惊的面色。
“母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急!”
沈皇后瞥他一眼,端起青玉盖碗饮了口酒,淡淡问道,“什么时候了?”
宁烁快步走到她面前,“再这么下去,王贵妃可就不是王贵妃了!就得叫王皇后了!母后,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就这段时间别和王贵妃争,让盛平嫁进王家就行了!”
沈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只要陛下在,这后位就不可能姓王。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看长远些,不要局限于眼前那一丁一卯,你什么时候能听进去我说的话?
我再给你说一遍,不要和端王搅在一起,更不要和王家合谋!我们沈家最大的用处就是去和王家斗!你父皇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不然她这儿子,只会飞速完蛋,她到时也保不了他!
沈皇后在后宫中,一直看得很明白。
天子,只能有一位,皇权,也不容他势。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她明白,但太多人不明白。
她做皇后后,也格外严加管教沈家,除了处处针对王家,绝不能争权,更当处处放权。
这样沈家还能多富贵些日子,自古外戚都没什么好下场,如此低调不贪权,才稳稳当当生下了自己这儿子。
就是不知这儿子继承了谁的性子,变得如此暴躁易怒,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就这两点,他基本就与皇位无缘了,她不指望他能坐上龙椅,只希望他能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护住沈家。
宁烁冷哼一声,“母后才是,我这是为长远计!”
说完一挥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