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狗腿子

十年无期 小肖梓 3500 字 1天前

程言悠悠转醒,脑袋仿佛被重锤猛击,昏沉剧痛,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一阵干呕。

这才惊觉自己身处陌生之地,手脚被绳索紧紧捆绑,嘴巴也被胶布封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程言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昏黄的光射进来,刺得他眼睛生疼。

一个身着东洋服饰的男人走进来,身旁跟着个畏畏缩缩的华国人。东洋男人目光锐利凶狠,径直走到程言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满是审视与威胁。

紧接着,他伸出手,粗鲁地扯掉程言嘴上的胶布,动作野蛮,程言嘴角一阵刺痛,一股温热的鲜血缓缓流下。

“你,和那个姓陆的警察,到底是什么关系?”东洋男人操着蹩脚的中文,恶狠狠地问道。

程言心中一凛,强忍着嘴角的疼痛,用流利的东洋语冷冷回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不认识什么姓陆的警察。”他面无惧色,眼神坚定地迎上东洋男人的目光,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清白。

东洋男人眉头一皱,显然对程言的回答不满意。他一把揪住程言的衣领,将他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脸凑得极近,呼出的热气喷在程言脸上,“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有你好受的!别以为能在我面前耍花招。”

程言心中暗自思索,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到自己与陆瑾的关系,否则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会给陆瑾和整个计划带来灭顶之灾。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我说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学校和家,和警察没有任何交集。”

站在一旁的华国人见状,也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就别嘴硬了。我们既然把你抓到这儿来,就肯定掌握了一些东西。你要是识趣,乖乖配合,说不定太君还能网开一面。”

程言心中涌起一阵厌恶,瞪了那华国人一眼,“你这个卖国求荣的走狗,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华国人被程言的话激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扬起手就要打程言。东洋男人却伸手拦住了他,“别急,何桑,对付这种人,有的是办法。”说完,他松开程言的衣领,程言的身子重重地跌回原处。

东洋男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不时落在程言身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看着程言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你会开口的。”

程言心中明白,自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但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屈服。然而,东洋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

他打开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程言心中暗叫不好,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东洋男人便将瓶子凑近程言的口鼻。程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最终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此时,在侦缉队里,陆瑾正和刘俞商讨着应对东洋商会的策略。陆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变,转头对刘俞说:“刘俞,我得回家一趟。”

刘俞看了陆瑾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去吧,陆瑾,这边有我呢。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

陆瑾匆匆离开侦缉队,一路脚步急切。回到家时,夜幕已深,屋内漆黑一片,寂静得有些诡异。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陆瑾心头,他赶忙打开灯,屋内一切看似如常,却隐隐透着一股异样。

这时,隔壁邻居听到动静走了过来。陆瑾赶忙问道:“张叔,您看到程言了吗?”

张叔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去买东西,瞧见程先生了,走得急急忙忙的,估计是去买什么东西了吧。”

陆瑾听后,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程言向来沉稳,在这局势紧张的时候,怎会如此匆忙外出?还没等他细想,刘俞匆匆赶来,说道:“陆瑾,张哥有新发现了!”

陆瑾心中一紧,看了眼屋子,又转身对张叔说:“张叔,要是程言回来,麻烦您告诉他,让他去侦缉队找我。”

张叔应道:“行嘞,你放心,我一见到他就说。”

陆瑾跟着刘俞往回走,一路上,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总觉得程言的匆忙并非偶然,似乎与他们正在调查的东洋商会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到侦缉队,张如生已在等候,神色凝重。见陆瑾和刘俞进来,他赶忙说道:“我在料理店打听到,东洋商会打算提前在三天后进行军火交易,地点在城东码头。他们还准备了不少陷阱,就等着我们上钩。而且,他们对我们的行动好像有所察觉,我怀疑警局内部的内鬼给他们透露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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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眉头紧锁,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军火交易迫在眉睫,敌人又设下重重陷阱,警局内还有内鬼,情况万分危急。

“刘俞,你立刻安排人手,对警局内部人员展开全面排查,重点关注那些与东洋商会有过接触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出内鬼。张哥,你继续在料理店附近周旋,尽可能获取更多关于陷阱的详细信息,还有他们是否提及程言的消息。大家务必小心,不能打草惊蛇。”陆瑾迅速下达指令。

两人领命而去,陆瑾独自坐在会议室,看着墙上的沪城地图,陷入沉思。城东码头的位置在地图上显得格外刺眼,他深知,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不仅要阻止军火交易,还要找出内鬼,更重要的是,他隐隐担心着程言的安危。

在那阴暗潮湿的囚禁之地,腐臭与霉味交织的气息如影随形,程言再次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脑袋仿佛被重锤反复敲击,头痛欲裂,身体虚弱得仿若风中残烛,一阵风拂过,都似能将他孱弱的身躯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