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装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微微侧头看向周景行,脸上带着看似随意的笑容,开口问道:“老周啊,现在都几月份了?”
周景行微微一愣,原本专注的神情瞬间被疑惑取代,他满脸茫然地将视线投向张如生,如实答道:“这不是五月份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张如生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眼神有意无意地朝着陈梓平脖子的方向轻轻示意,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你说怪不怪,这才五月份,蚊子就开始这般猖獗了?而且咬人挑的地儿,那叫一个别具一格。”
周景行仍是一脸懵懂,实在没领会张如生话里的深意,不禁继续追问:“你到底在说啥呢?蚊子咋就突然猖獗起来了?往年五月份也没见蚊子这么厉害啊,你是不是发现啥新情况了?”
张如生见状,无奈地轻笑一声,只得说得更直白些:“你呀,瞧瞧梓平的脖子,蚊子这下嘴的位置,可不是一般的独特。”
周景行这才恍然大悟,顺着张如生示意的方向,目光落在陈梓平脖子上,瞬间心领神会,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忍不住轻笑道:“老陈这……”
陈梓平本就心思敏锐,瞬间反应过来两人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刹那间,脸色“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他下意识地迅速将领口往上提了提,随后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行了行了,张哥,别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打趣了。当下审讯的事儿才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咱们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张如生和周景行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随后默契地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神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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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人,迅速恢复到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模样,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审讯室。
陈梓平迈着沉稳且带着压迫感的步伐,缓缓行至其中一人跟前。他微微俯身,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那人身上,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从幽深的寒渊传来,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我劝你们,最好识趣些,乖乖开口交代。否则,到最后承受痛苦的,唯有你们自己。”
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梗着脖子,满脸的倔强与不屑,冷哼一声道:“有本事你就给个痛快,杀了我!想从我嘴里撬出半个字,简直是白日做梦!”
陈梓平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宛如寒冬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寒意:“杀你?你也配脏了我的手。你以为我会如之前那些人一般,跟你和颜悦色地讲道理?”话音未落,他突然出手,动作迅猛如电,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那人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你……你想干什么!”那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然而,他仍强装镇定,试图用强硬的语气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陈梓平缓缓凑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砸出:“我要让你清楚,在我面前,你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审讯室外,张如生和周景行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周景行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低声说道:“张哥,老陈这脾气一上来,不会真的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吧?”
张如生微微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哎,但愿他心里真有分寸。毕竟这事儿非同小可,要是办砸了,咱们谁都逃不了干系,都得跟着遭殃。”两人站在门外,眉头紧锁,神色忧虑,静静地等待着审讯室里传出的动静,心中满是忐忑。
梁书源自军统局离去后,便已精心部署人手暗中盯梢,凭借着周密的安排,很快便锁定了那个给他下药的女人。
此刻,女人被五花大绑,脸上写满了惊恐,如一只待宰羔羊般被带至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
梁书源面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前夕墨云翻涌的天空。他缓缓走进工厂,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径直来到女人面前。他居高临下,眼神冷若千年不化的寒冰,直直地逼视着女人:“就是你给我下的药吧。!”
女人被吓得浑身颤抖如风中残叶,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我……”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却又似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梁书源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犹如实质般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再次沉声问道:“说,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何要给我下药?”
女人吓得浑身如遭地震般剧烈颤抖,面色惨白得恰似新雪,毫无一丝血色。她虽恐惧到了极点,却仍强撑着那不堪一击的镇定,声音颤抖得几近破碎:“我……我不过是一心想攀高枝罢了,真的没有其他歹意。我见你身份不一般风,就……就妄图借着这个机会……改变自己那穷苦卑微的命运啊。”
梁书源怒极,却反而发出一阵冷笑,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冻结:“攀高枝?你竟厚颜无耻地拿这等荒唐理由,当作你肆意妄为的借口?你可晓得,就因为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说我爱人是卖的,让他生了多么大的气!”
女人心中猛地一慌,下意识地别过头去,眼中虽瞬间闪过一抹深深的恐惧,但出于本能的侥幸,仍嘴硬地说道:“我……我当时真的是一时糊涂,官爷,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一回吧。”
梁书源怒不可遏,一步跨上前,那如铁钳般刚劲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捏住女人的下巴,以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冰冷的目光对视。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你居然还敢嘴硬。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顾忌什么而不敢动你?”
女人被捏得下巴生疼,眼眶迅速泛红,在恐惧与绝望中犹豫了片刻,终于嗫嚅着开口:“我……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梁书源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深深的不屑,冷冷地说道:“你以为简简单单一句知错,就能将你犯下的过错一笔勾销?你给我下药,又口出恶言重伤我至爱的人,这笔账,今日必须清算!”
女人一听,“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下,脑袋如捣蒜般连连磕头,声泪俱下地哭喊道:“官爷,我错了,我真的彻彻底底地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然而,梁书源却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转头对身后的属下吩咐道:“去,取一份与我之前所中的一模一样的药来。”
属下立刻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药呈了上来。梁书源目光阴冷地看着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你既然如此热衷于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那就好好亲身尝尝这药的滋味。”言罢,他示意属下强行给女人喂药。
女人拼命挣扎着,药汁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流下,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被强行灌进了肚里。没过一会儿,药性开始发作,女人的脸上迅速浮现出异样的潮红,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扭动,显得无比狼狈。
梁书源看着女人这般不堪的模样,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不是一门心思想攀高枝吗?好,我成全你。把她丢到巷子里那群乞丐那儿,让那些乞丐好好地‘招待’她一番,也让她彻彻底底地明白,有些人,不是她这种人能随意招惹的。”
属下得令,立刻架起女人就往外走去。女人惊恐地大声呼喊着,那凄惨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在废弃工厂外消失殆尽。
梁书源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平复情绪。毕竟,他们二人的感情来之不易,容不得任何人随意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