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老人的身影越发佝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在这一刻尽数浮现。
偌大的宇文家、偌大的陇西门阀,就这么没了。
“咳咳,咳咳咳~”
宇文鸿儒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这一次甚至咳出了血迹,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尘岳的眉头皱了一下,目光中有些疑惑,等他看到宇文鸿儒手边的茶碗时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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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服毒~
“辛苦筹划数十载,江山社稷一朝尽丧,不甘心呐~”
宇文鸿儒颤颤巍巍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或许这就是命吧,冥冥之中早有天定~”
意气风发了一辈子的老人在这一刻也精气神全无,看着倒是有些可怜。
“你们不是还有江南吗?”
尘岳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的孙子正在构筑江防,你最为倚重的兵部尚书还在征召青壮,你们的皇帝梦,还没碎。”
“呵呵。”
宇文鸿儒摇了摇头:
“手握整个中原大地都打不赢,只剩一个江南又有何用?”
或许在老人心中,京畿道大败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陇朝败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但这样的话他不能说给他的孙子听,因为凉陇双方本就是不死不休,除了继续打下去他们别无选择。
与其说一些让人丧气的话,倒不如垂死挣扎,说不定有气急发生呢?
尘岳默然不语,活了一辈子的宇文鸿儒,看得透彻啊。
“走了,走了~”
老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呢喃道:
“或许你当皇帝,也不错~”
……
“嘎吱~”
木门缓缓推开,尘岳从里面走了出来,褚玉成、诸葛糊涂等一帮凉军武将早就守候在此。
褚玉成轻声问了一句:
“人呢?”
“死了。”
尘岳迈步前行:
“走吧,去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