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饮罢之后,诸葛糊涂对着尘岳再次郑重的鞠了一躬:“诸葛糊涂,拜见王爷!”
这一拜就意味着从今天起,诸葛糊涂就是凉王的忠实幕僚了。
“大师快快请起。”尘岳笑着将慧聪扶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大师看来早就想搅动这天下大势了,那为何还隐居于山野之间呢?入凉之后可直接去凉州王府啊,本王见到长老这般大才绝对会以礼相待的。”
“王爷此言差矣。”诸葛糊涂轻叹道:“贫僧虚度光阴三十八载,看透世间磨难,心凉了意冷了,本就想这么糊糊涂涂的过完一生。
恰恰是入凉以后看到凉地百姓安居乐业,妻贤子孝,万家安康,才让我有了一些改变天下大势的念头。
在北凉,贫僧看到了让天下安宁的可能。”
“所以本王的出现正好坚定了大师要出山的念头?”尘岳挑眉问道。
“说来也巧,这可能就是天意吧。”慧聪和尚笑道:“要不是那晚的大雨,贫僧日后能不能见到凉王都是两说呢,所为的替凉王出谋划策就更遥不可及了。”
还不等尘岳开口,光头和尚继续说道:“不过王爷有句话说错了,我不是因为见到王爷才下定决心的,而是因为王爷刚刚的那句心里话才让我打定了主意。
若是王爷只愿做一个偏安一隅的藩王,替朝廷安守一方,那贫僧即使有心相助也无济于事。”
诸葛糊涂的脸色很是严肃,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与先前饮酒玩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或许他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或许他真的满腹经纶,可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尘岳愿意起兵的基础上,否则都是空谈。
因为不起兵,臣永远是臣!
“哈哈!大师痛快!”尘岳大笑一声道:“今夜就让我们借这两壶酒,好好畅谈一番。”
“好!”
……
屋中两人相谈甚欢,诸葛糊涂讲述了不少在中原内地的所见所闻,而尘岳也将北凉、辽东的大致情形说了一遍。
尘岳很是坦诚,几乎将自己的底牌都倒了个干净。毕竟指望着人家出谋划策,最起码先告诉别人自己手里有什么牌吧。
聊了小半夜之后,两人算是对互相的情况有了个基本的了解,而一壶酒也已经见底了。
直到诸葛糊涂的脸颊略微有些泛红,尘岳才终于开口问道:“长老,依你之见,往后的凉地应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