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然机械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连忙摇了摇头,举止神情极为怪异。
“说!”周同甫的脸庞都有些颤抖了,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二弟,战死了!麾下一万骑军全军覆没!”周巍然的嗓音有些嘶哑,眼眶中带着些许的泪水。
周同甫猛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身子晃悠了一下,差点再次昏倒。
“父亲!”周巍然心中一惧,一把上前扶住了周同甫。周同甫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可不能再倒下去了。
周同甫止住了心头翻滚的气血,在儿子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颤颤巍巍的问道:“确定吗?”
周同甫的眼中还带着最后一点的希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虽说自从欧阳旌失去音讯以来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哨骑在襄平关外发现了大量骑兵交战的战场,满地尽是我福州骑卒的尸体。”周巍然点点头,轻声说道:“泸州方向的消息也说是一队身穿噬血卫军服的骑军骗开了城门,为首一人穿着二弟的铠甲。如此看来。”
“别说了!”周同甫出言打断了周巍然的话音,话说到这里已经不言而喻,欧阳旌必死无疑。
周同甫苍老的双目缓缓闭了起来,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邓建安,南宫羽,肖丘这几人都被凉州军一一斩杀,如今更是连自己的义子也战死沙场。
周同甫整个人宛如被抽干了精神,再也没有一丝雄心壮志,只是一个垂暮老人。
感受到福王变化的周巍然也是心中酸楚,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觉得口干舌燥,又说不出话来,此刻任何语言都是无力的。
这对当初起兵之时威震南境,雄心勃勃的父子二人,在接二连三的战败之下已经显得有些心灰意冷。
良久之后,福王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握了握周巍然的手说道:“然儿,趁福州还没被围城,你带着你妻子儿子立刻离开福州,留下一丝血脉。”
周巍然震惊的抬起了头,难道父亲已经开始思考退路了吗?
“那您呢?”周巍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