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07年12月5日)
阿尔贝特只是转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然后就走了。
他们说,我不在的时候他来的那次,还问了一下进展。
这回干脆连问都不问了。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至少都猜得到。
伟哥和亚斯明变得更顽皮,讲话和笑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亚斯明抱我的时候更激烈更冲动,伟哥甚至也开始抱我。一个长得象保守的东亚女孩的女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猛烈地抱我这么一个南美长相的男子,应该说有点不伦不类。可是我的真实感觉却是心疼。
我知道,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时间仍然在不停地向前走,被空间挤压出来,象牙膏被挤压出来一样,而这个牙膏不是装在牙膏包装里,而是装在一根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软管里,永远没有尽头。
空间里的时间没有尽头。但是每个人的时间却是有尽头的。
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尤其是这里的人。
可是,我记得有句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或者说名言:奇迹总是在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
其实,那天是亚斯明情绪败坏,他把两种平时几乎不用的病毒一股脑儿地倒进了他的生物反应器里去,装病毒的两个不小的瓶子都倒空了。
然后他说:好了。都结束了。先把肚子喂饱了再说。
说完他就走了。这时候正是晚餐开始的时候。我们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我看到伟哥看着他的眼光里充满了关注。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我和亚斯明几乎是同时走进实验室的。这是苏珊处于连续出差状态的第三天,所以我是直接到通道尽头的实验室去的。
亚斯明见到我的时候,嘴里在骂骂咧咧。我是觉得他在骂骂咧咧。
然后他还是走过来,抱了我一下。
是的,他是抱了我“一下”,也就是漫不经心那样的抱了一下。完全有别于他往日的抱法。完全没有激情。其实这种抱法在他这里已经延续了好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