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搞不到钱的话,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悦来坊就会被其他人给收购。你说周成画给你钱买下这园子是在十二年前。”
“想必这悦来坊能有今日之局面,你应该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吧。”
“十二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你也不会来此做出卖朋友的买卖。”
白忘冬扭过头,对着他微微一笑。
“放心,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答案,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
看着白忘冬这张年轻的面庞。
米常沉默了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
他直接伸手朝着其中一个钱袋抓了过去。
白忘冬没有阻拦,任由他把那钱袋抓过去,然后解开袋口的绳子,朝着钱袋里面看去。
里面那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没有亮瞎他的眼睛。
他呼吸急促一瞬,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您怎么就能确定我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你自己说的啊,能在重伤垂死之际找上你,可见周成画对你有多信任,周成画的事情,别人不见得有多清楚,可你一定清楚。”
白忘冬手指在另一个钱袋上画着圈。
“我不清楚。”米常出声反驳道。“我一点都不清楚。”
可他说完这两句话后就进入了一个迟疑。
可当那视线看向那被白忘冬画着圈圈的钱袋时,他呼出一口气,目光有些复杂。
“我只知道,这件事可能和一个女人有关。”
“这个女人是谁?”
“我不认识……”
“不,你认识。”
白忘冬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米常的遮掩。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在这里和我做这些无谓的拉扯,那你今天晚上会一无所获。”
白忘冬扭过身子,眼睛微眯看向他。
下一秒,又一个钱袋子出现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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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份,我把商定好的报酬提到了三倍,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知于我,那这三份钱全都是你的,可你如果有一点点的隐瞒,那你今晚一铜钱也得不到。”
白忘冬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诚实的孩子才会有糖吃,这个道理,米老板小的时候应该就明白了吧。”
“我只要原先的……”
“不行。”
白忘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打断米常的话。
双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化为混沌。
他歪着头,朝着米常看去,嘴角微微勾起。
“钱在我的手里,那规则就要由我来定,这样吧,我们再加一条,今晚就是悦来坊最后的时间,如果今天晚上你拿不到这份钱,那你的悦来坊就会成为泡影。”
“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但你只要想想老酒,应该就不会生出这样愚蠢的想法。”
白忘冬将那钱袋子打开,然后用力一倒。
哗啦。
那满袋子的金子就这样从钱袋中流出,以一个极为粗暴的方法堆到了桌子上。
米常看着这一幕,呼吸急促。
额头之上生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他看着白忘冬,死死咬着下嘴唇。
白忘冬抬起下巴,戏谑地看着他:“你原先是不是想着,只要稍微泄露出那么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情报,就能把我给糊弄过去。”
“既能保全你和周成画的情谊,又能拿到可以让悦来坊度过难关的金银。”
“可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然动了心思,当了婊子,那就不要做这种立牌坊的事情。”
“没那个觉悟,你今天就不该进这个门。”
白忘冬眼睛微眯,那混沌杂乱的双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米常。
“所以,选吧,是友谊还是悦来坊?”
“至少,做这个决定的权利,还掌握在你的手中。”
米常颤抖着身体,他死死地盯着桌子上那冲击力十足的黄金,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
他脑袋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大汗淋漓。
是出卖朋友,还是牺牲悦来坊。
这两个选择如果放在十年前,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
可现在的话……
“我选悦来坊。”
说出这句话后,米常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瞬间瘫坐在了椅子上,明明什么都没动,可却是满脸的疲倦。
“我全都告诉你。”
他不能没有悦来坊。
“那是一段谁都不愿意提及的回忆,就像是……”
“一颗长在玉肤上的脓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