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当中水光一闪,抱着肩膀,把头撇到了一边:“我摔倒了。”
“哇,那你这跤摔得可真够吓人的。”
白忘冬侧过身子,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鼻青脸肿的花小舟,嘴角微挑。
“和谁打的架?”
“……”
“呦,不说啊,看来打你的人还不少。”
白忘冬想了想村子里老聚在一起玩的小东西们,然后开口说道。
“我猜啊,围你的人有五六个,动手的呢最多就三个,两男一女,是吧?”
听到他这话,花小舟把头掉了回来,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猜到的?”
“用屁股猜到的。”
白忘冬轻笑一声。
“还手了吗?”
“没有。”花小舟摇摇头。“娘说了,打人不对。”
“打人不对……”
白忘冬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噎过去。
他一个法治社会下长大的五好青年居然被一个仙武世界的人给提醒打人不对了。
淦,这世界画风不应该是杀人如麻的吗?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错误了。
“所以你就一直挨打?”
“……嗯。”
“还‘嗯’,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给打坏?”
“二胖他们下手不会那么重的,前两次的伤很快就好了。”
“卧槽,居然还是群惯犯。”
“你家里人从来都不管这件事吗?”
“……”
这个沉默就很微妙。
管还是没管呢?
就凭白忘冬和花家夫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大概是管了,但是没管到底。
大人只能找大人,但大人有没有落实到自己的孩子身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为什么被打的人总是花小舟,其实原因就和白忘冬之前注意到的那点差不多,花小舟和那群孩子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她聪明,但不通世故,外加性格上有些小孤僻,很容易就会被人孤立的,再加上,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由暴力成为主基调的世界,这种事情着实司空见惯,若是没有朝廷律法限制,那么今时今日,可能就不单单只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了。
不过……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白忘冬盘着腿坐在躺椅上,嘴角微微勾起。
“很久很久以后,有那么一个聪明善良人美心善的女孩,我们姑且叫她小白。”
这话里槽点不少,但此时的花小舟却直起腰来,认真听了起来。
“她呢,和一群女孩子在一起学画画,画画哦,五彩斑斓的那种,她的画技比那群一起学习的女孩子们都要出色,因为这个,她也受到了周围人的孤立,而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女孩子,性格特别特别的强势,我们姑且叫她小强,每次小白画画的时候,她都会跳出来干扰,不是给画上加上一笔,就是用刀子戳个口子。”
“小强好坏。”
“坏吧?”白忘冬笑了笑。“可她做的事情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是教画画的夫子斥责几句,那也是不痛不痒的,所以小白从来不反抗,每一次都是一笑而过,纯纯一受气包。。”
“……”
花小舟咬咬唇。
这不就是她吗?
“所以呢,日子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小强呢,日常会去小白那里打卡,小白呢,整天也不知道反抗,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花小舟抬起头来看向他。
她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忘冬眼睛亮亮得:“小白用来参加比赛的作品被人用刀给划破了,那比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代表整个集体,那作品是小白画了好长时间才画出来的心血,她画好以后就放在了她们一起画画的地方,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小强干的。”
花小舟一脸不满地说道,可刚说了一半,花小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眼眸一亮,试探的问道。
“不对,不会是……小白?”
“嗯哼。”
白忘冬挑挑眉。
“最后的结果是小强被赶出了她们这个地方,欺负小白的人也不在了。和你猜的一样,那作品确实是被小白自己毁掉的。”
“可这样冤枉别人……娘说,也不是好事。”
花小舟弱弱地说道,生怕白忘冬再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但谁知道……
“我有说小白冤枉别人了吗?”白忘冬哂然一笑。“这件事从头到尾,夫子们都知道是小白自己毁掉的作品,小白从来就没有说这是小强毁掉的啊。”
“那为什么……”
花小舟不解地问道。
“会示弱,才会被人怜悯。价值高,才会被人保护。”
白忘冬摇晃着脑袋。
“小白用很长时间打造出了一个蛮横者和弱小者的对立形象,然后又在更强者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情绪上的爆发,会哭的孩子不一定会有糖吃,但在最有价值的时候哭出来,一定会有人跑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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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就是那个用来安慰她的玩具。”
“所以,白哥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和小白学习。”花小舟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我爹娘,不,村子里的叔叔们就会惩罚二胖他们了是吗?”
“不。”
白忘冬眉头一挑。
“没让你和她学。”
“?”
“小白后来和我说她后悔了,她说她当初为啥要用那么麻烦,那么费时间的方式去解决这事,多省点精力去画画难道不好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