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不起波澜,对于这些早就已经习惯。
他生在北漠皇室却被以身上流淌着南洲的血为耻,何止羞辱,是从小就被人踩在脚下,将他所有自尊和渴望都碾碎,他的父亲他的生母对他全然只有算计,旁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自己。
“殿下真的甘心吗?从小靠命打下的战功全被莫谨独占了去,甚至连殿下身边的人他都肆意凌辱,殿下顾及手足之情对他一忍再忍,可他对殿下每次都动了杀念!”
勒律愤慨说着心中不平,他可以大义凛然,因他不过十六七岁是正直风华的少年,心气比天高,输赢在他眼里最为重要。
“那我该同莫谨一样将手段都用在手足同袍身上吗。”他不是在问,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
他手上沾染了无数南洲将领的鲜血,看着他们满眼不甘死在剑下自己心中毫无快意,在位者的厮杀让无数人血流成河,他见得麻木只想早日结束战争,无论谁赢无辜者都不会再流离失所,天下终得以太平。
勒律不再说话,他只是不甘心被莫谨玩弄,咽不下这口气。
有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他动作迅速眨眼就站定了身前,“殿下,西尔找到了。”
他瞥向勒律,“去把人带回来。”
“是。”勒律点头领命后和黑衣人一同消失。
巫寒在一个破败不堪的草屋里熬过了一夜又一夜,等西尔找到她时就只剩了一口气,持续的高烧让嘴唇都裂开了,西尔拍了拍她滚烫的脸颊强迫她保持清醒,“巫寒,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