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选秀,曹蘅却道,“日后新人入宫,又有的热闹了,打胎的打胎,下药的下药,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我看你如何笑得出来,还不是要求着我们两个来为皇后娘娘您协理六宫?”
“瞧你这张嘴啊,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晏清禾调侃道,接着又说,“我虽求着你们办事,但到底是有几分识人之明的不是?否则又怎会寻上两位贤妃妹妹?凡她如何,总归是要入了我的眼再拉去殿选的,若是不好的,复选一律叫她们落选便是了,打发回家,只留似咱两位妹妹一样贤良淑德的,岂不好?”
“什么‘贤良淑德’,尽会笑话我们。我且问你,譬如今日和贵人说的那位罗氏,他父亲刚立下天大的功劳,平叛中的第一功臣,你敢把她在复选时就打发回家?”曹蘅挑眉问道。
“我是没有那个本事,但她的前途我倒是能看得一清二楚,”晏清禾道,“你只看看敬妃便是了,晏家二房在边塞有实打实的兵权,她今日敢行差踏错半步,来日就有灭顶之灾。
武将家出身的嫔妃,还是谨小慎微的好,何况是咱们‘刚刚立下天大功劳、平叛第一功臣’的罗虞大将军,他的部下可不在边塞,就在陛下的榻前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娘娘说的,我们倒是没有想过……”又安道,“但我们想着必得选一些能够帮衬咱们的人,否则若选的全是所谓的文官清流家的女儿,那这后宫以后是由咱们做主呢,还是由沈谢两氏做主呢?”
晏清禾心下了然,她明白又安的言外之意——自世家凋敝以来,那些清算世家之臣并未完全放心,到底是要除了皇后和六皇子,才能将世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又安,你的意思,本宫明白,”晏清禾道,“无论如何,有你们相看协理,总是好的。本宫也打算在这次秀女中挑个才貌品性俱佳的,配给咱们的襄儿,等过两年他回来了,就举行大婚,以后能够和和美美、恩恩爱爱地过好日子。”
又安心中窃喜,但面上还是一脸羞涩,不好意思地说道,“襄儿还小,哪里就这么着急?还是陛下的事要紧。”
“诶又安,可别这么说,”曹蘅也在旁笑道,“咱们襄儿才合该配最好的姑娘,剩下地再给陛下和旁人挑也不迟。左右襄儿今年快满十四岁了,和她们姑娘家也差不了多大,谁会不愿意做皇子妃反而倒去深宫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