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埃舍尔先生。”谢谢你顺便给我洗了个澡。
程言现在的身体其实有很强的自愈能力,按系统的话,他不受到致命伤其实都不会死,方才反应那么大其实也只是因为他很怕疼。
可再大疼在面前的精神折磨上也不值一提。
垂着脑袋,程言还是不敢跟面前的人对视。
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给他的压迫感会这么大,明明是个陌生的中年人,可他一开口,程言甚至不敢回应,又心虚又害怕,程言自己都觉得奇怪。
“你的手是新长出来的吗?”
程言:“……”
好气啊,可是有点不太敢反驳。
“埃舍尔先生,您来的可真早。”
“是啊,不然怎么能看到踏鞴锻刀场有这么优秀的员工呢,烧个水都能烫到,让你锻刀岂不是从刀里都能找到残肢断臂了。”
……好狠,而且这话,怎么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程言慢慢抬眼,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人,从前一直被他瞪,还未仔细看面前的人长什么样。
普普通通的长相,程言心底闪过一抹失望。
随即心内笑自己一声,怎么可能呢,他还以为赞赞回来了呢。
“多谢埃舍尔先生帮我打水,我先去换衣服了。”
眨掉眼睫上的水珠,程言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埃舍尔看着程言背影,手指紧了紧,若无其事背过手。
“麻烦叫丹羽先生一声,我已经等了他许久。”
“好,还请埃舍尔先生宽坐片刻,我马上去叫丹羽。”
走出许多步,依然能察觉出身后的人在观察自己,程言微微侧头,看清埃舍尔时他却已经正襟危坐。
……不是错觉。
瞪也罢,视线也罢。
他一直在观察自己。
程言收回视线,换好衣服后未叫丹羽,却是自己坐在埃舍尔面前。
“丹羽先生何在?”
埃舍尔指腹摩挲着茶杯,被程言突然变得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程言拿起茶壶给他添茶,眼神一刻都未从他脸上挪下。
“埃舍尔先生,不想和我再多聊一聊吗?”
眼底适时流露出委屈,程言认真观察着面前人的每一分表情变化。
“你知道吗,埃舍尔先生,看到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
“那倒还真是凑巧。”
埃舍尔手心微微汗湿,被程言紧盯着,身上也显出几分不自在。
程言弯唇,继续说下去。
“那位故人,是我心中所爱,却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与他分开,我是一定要把他追回来的,埃舍尔先生,你说,我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