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鞴砂外,埃舍尔已经在月亮下站立了许久,面前便是今日程言不慎撞上的那棵樱树。
夜晚的风将樱花的花瓣吹散,簌簌落了一地。
抬手扫下肩上落的花瓣,有几片沾上手心。
埃舍尔垂眸,似乎在看那残花,可失了伪装的红曈却未聚焦。
漏夜赶往这里,多托雷看着自己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一个不争气的陌生人。
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幼稚又偏执地想把有关他的一切都藏起来,却在看到那人后功亏一篑。
用力闭了闭眼睛,多托雷抬步离开。
路本不长,步伐放缓后走得更慢,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时程言趴在自己胸口说的话。
他说,不要害无辜的人。
他说,不希望自己变成毫无底线的恶人。
多托雷表情冰冷下来。
更加觉得自己可笑,自己与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只会掣肘自己,影响自己的选择,干扰自己的判断。
况且,呼吸带上几分颤抖。
那些他避之不及的事,自己已经做了,可见的未来会做更多。
想到在稻妻铺设的计划,和皮耶罗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语,多托雷冷静下来。
“没有人……能影响我的计划,就算是你,也不行。”
……
“啊,阿嚏!”
程言盘腿坐在阿奇床上,重重打了个喷嚏。
“呼,谁在说我坏话。”
手里拿着能砸死人的几百张纸固定成的本子,程言冲阿奇伸手。
“把那边的笔递给我。”
阿奇抬手拿了给他,掀开被子坐在程言旁边,眼里带着好奇。
“你在写什么?”
程言翻开本子酝酿,“信,也可以说是情书。”
“情书?”没听过的词语,阿奇表情带上几分不解。
程言抬眼看他,“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