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放缓速度,几名打着赤膊的男人跳进水中,朝不远处趴在浮木上的人游去。
“莫爷,人还活着!”一人惊喜地大声喊道。
船上立刻扔下绳子,将昏迷的人绑住拉了上去。
“啊,他的长相......他是大乾人吗?”少女蹲在旁边,好奇地打量着救上来的人。
“阿萝,离他远些。”被叫做莫爷的中年男人放下被救之人的手,“他是个练家子。”
莫爷此时有些后悔救人了,若是这人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到时候把他带回去,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咦?这是......”名叫阿萝的少女不仅没听他爹的话,反而伸出手去,从对方腰间取下了一个湿漉漉的,羊绒做的挂饰。
“阿爹,你看,这像不像齐叔从外面买回来的那个什么羊毛毡玩偶?”
莫爷看了眼,笑了:“别说,还真有些像。”
砚台腰上挂着的是一个头上顶着一朵小红花的笑脸娃娃。
是去年过大年的时候,大伙儿一道出去看花灯时,苗桂花买来送给他们的,家里的人一个没落下。就连经常去唐家蹭饭蹭睡的关起和卫冲都被苗桂花一人塞了一个头顶向日葵的笑脸娃娃。
砚台是孤儿,很少收到长辈送的礼物,便一直随身戴着。也是他系的结实,竟然这么一番折腾都没掉。
“阿爹,咱们把他带回去吧?”阿萝看出她爹后悔了,央求道:“能随身带着这种小玩偶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恶人。”
莫爷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就疼得不行,这会儿让女儿一求,更是将所有担心抛到了脑后:“好好好,带带带。”
“谢谢阿爹!”阿萝开心道。
大船走了十一日,最后驶进了一处海湾。
船上的人全部下了船,把货物搬上小船,这才重新出发。
又过了三日,前方隐隐出现了一座岛屿。
待小船越来越近,岛上响起了悠远的号角声。
船上的人站起身,用力挥舞着手臂,还大声喊道:“我们回来了!”
这段日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砚台突然惊醒,撑着身体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在船舱里,他小心翼翼挑起旁边四四方方,充做窗户的帘子往外看,在看见前方的岛时,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何处?岛上那些树怎么生的这般奇特?
就在这时,船舱外响起了脚步声。
砚台想了想,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