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亲口交代的。”
唐文风看着他:“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到脑子里,回去后完完整整,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你爹,知道吗?”
佟宝玉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大腿上蹭了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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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
“你说什么?!”佟安甫手一抖,直接把茶碗打翻,茶水从桌上淌下来,打湿了他的袍子也没惹来他半分注意。
佟宝玉吞了吞口水,再度将唐文风的话重复了一遍。
“唐文风说,武长平利用职务之便,通过何官保的手,走私官盐,目前从何官保口中所知,获利为五万三千八百二十四两三钱。”
佟宝玉在刑部被唐文风要求背了好几遍,早已记得牢牢的。
“按照大乾律法,贩卖私盐获利达一万两,主犯问斩,其直系亲属,两代以内皆不得科考入仕。获利达两万两,主犯施以绞刑,其直系亲属充奴发配,未出五服的亲属,三代以内不得科考入仕。获利五万两及以上,诛三族,其主支旁系,科举永不录用。”
见佟安甫不说话,佟宝玉小声问:“爹,你说唐文风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又没掺和。而且那个武长平是舅舅的侄儿,和咱们压根儿不算正经亲戚。”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一天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蠢死了!”
佟安甫骂了一句,挥手赶人:“滚滚滚,赶紧滚!看着你就来气!”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佟宝玉只觉得他爹简直不讲道理,嘟嘟囔囔出了书房。
门外,佟夫人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告诉他厨房特意给他留了饭菜,吃完洗漱完早点休息。
佟宝玉乖乖喔了声,脚步轻快走了。
看着不知愁的小儿子走远,佟夫人才叹了声气,转身进了书房。
佟安甫抬头看她:“你都听见了?”
“嗯。”佟夫人走到他身边,“还有补救的法子吗?”
佟安甫闭了闭眼,往后靠:“唐文风让宝玉带话回来,就是给我们一个机会。”
佟夫人保养得宜的纤细手指握住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你到时候能不能求求唐文风,保住我大哥一条血脉。哪怕过继到何家也好。”
佟安甫叹气:“别说你大哥一家了,咱们家能不能从这泥潭里脱身都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