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满嘴安慰和心疼的话转成了那四个字,问道:“红薯好吃么?”
“那得看谁烤的。”小吕嘿嘿笑,白牙泛红,笑容灿烂。
“一个月前,我收到一封辗转到了我手上的信,我爸在南边经商,被鬼子......”
郑开奇愣住。
“所以,我就回来了。葬礼早就草草结束了,老孟的意思我就提前回来吧,毕竟家中还有老母,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他们不知道我去延安,都以为我外出经商了。”
“有没有带任务回来?”
“有,不过没在我这里。我们一行九人,我们五个男的一起,就剩下我自己。那四个女孩子,其中两个是训练出来的谍报人员。老孟没少跟副主席吹你,嚷着要发报员,说你能给搞来电报。”
郑开奇控制住了眼睛。他眼窝子很浅。笑了:“电台没那么好捣鼓。”
他说谎的同时,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痛。
“这话你跟老孟说,另外两个是要打入上海本地的大学的女孩子。她们彼此不知道身份,不知道姓名,应该也是分了两批。”
“死去的四位同志,身上有情报么?”
“没有,很惭愧,他们是护送我成功进来后,就会离开参加淞沪支队的,没想到竟然这样收场。情报在发报员那两个女孩子身上。”
“我只知道她们四个人,分两批,各自的简单身份,其他的一概不知。”
“联系方法有么?”
“有。每个礼拜四的上午,南昌路的劳务市场有告示栏,这是约定好第一次的见面方法。采用二类暗号。”
“劳务市场?”郑开奇皱眉:“年轻女孩子去那里,有些违和吧,会引人注意。”
“不会,旁边就是菜市场。现在的上海,穷人家的女孩子什么不干?”
郑开奇最后问:“你家住哪?他们知道了么?”
小吕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不过,听他们闲谈的意思,我可能明天会被送到宪兵队。”
郑开奇拿出一个药丸。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
这是在老雷那之前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