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枝你不用在一旁,我可以自己来,外面天冷,你在门内守着就好。”
“诺。”
许栀来秦几年的时间里,已在用最大的耐受力去接受没有正常饮食、出行的生活,她把它当成野外考古的实地训练加长版才可让自己去进一步宽心。
许栀不是没有想过改善基础设施,只是涉及到电工机械、育苗选种方面的问题,她只浅浅知道个皮毛,深层的原理一问三不知。
不过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在冬日能洗上热水澡,许栀已经可以感觉到幸福。
蒙蒙雾气之中,她将扶苏给她的河图放在手心摩挲,河图没有发生温度变化,没有出现显示的预示时,看起来就像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玉佩。
沉浸在温和的水中,她抚摸上自己的肩窝处那一处被铁器所伤的疤痕,小而圆像极了弹孔,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来日本人的那把枪。
许栀将河图放进心口的位置,喃喃道:祖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知晓他们把您藏到了哪里。她失神地笑了笑,我若告诉您,我身处的时代现在都还不存在日本,是不是很可笑?
许栀又理了理最近发生的大小事。
她既担忧张良不能将事情办好,她无法再正儿八经地带他回咸阳,她又害怕李牧因她的插手而改变死局成为秦之劲敌。
李牧该如何走向一个正大光明的陨落?
许栀越想越头痛。
她将整个身子全部沉入水中,乌发散如海藻般蓬松,她的身体被柔温的水源包裹着,这才勉强给了她一种很静默的安全感。
许栀摸到腿根处被自己用石片划了的地方,还好及时用药,也养护得比较好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之前在古霞口的冰河中,可能是被冷水给刺激了,她早前两日就觉得小腹有轻微的疼痛感,不过因为赵国而没有来得及去仔细关注,而现在浴水之中晕开了一抹淡色的红,许栀一怔,有些意外,她穿来之前都二十七了,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她从不觉得月经是个让人羞耻的东西,这是女性身体成熟的标志,意味着她身体已经进入青春期。
但她现在是嬴荷华,王室之中,恐怕应该还有专人记录,她便假装了少女的大惊失色,举足无措地喊来了阿枝。
阿枝进到屏风后,小公主眼眶发红,惊慌失措地盯着水面,带着哭腔对她说:“我不知怎么回事,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阿枝日前听到荷华公主同朝中大臣的言谈自然,现在忽然听到她这样般孩子气的语气,让她也是一怔。
阿枝看到发生什么之后,忙哄了她,用一条很厚的毛巾先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又一边解释一边安慰哄道:“公主别怕。此为癸水,您已经长大了。”
“这样就算长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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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枝拍了拍她的背部,朝她温柔宽慈地道:“再过上几年,等您及笄便到了可出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