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钟林又一个没想到,柳千宵听完了,脸上是波澜不惊:钟郎,你说我重要,还是开封府重要?
诶,我这~我他,这个~~
柳千宵一看钟林面露疑虑之色,好家伙,当时把眼眉一立,但是呢,并没有说话。柳千宵心说:钟郎啊,钟林,你要说开封府重要,那讲不了说不起,我即刻南下东京,一把草药我把这胎儿给打下来,而后带着这堆血肉,我得跟你玩命。
说柳千宵为什么是这么个个性啊,就因为柳千宵这人啊,太苦了,自打小颠沛流离,饱经磨难呐,所以任何人等,你要让她觉着你对不住她,那你算玩完。可她要好起来,那好的也没个边,当日奉师命够奔开封府,冒着毁容的风险,卧底于群贼之中,事成之后是衣不沾尘,飘然而去。此人的个性之中,有这么两个极端之处。
可钟林呢,他从来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眼下听柳千宵这么一问,钟林一晃脑袋,就想啊,说哪个重要呢,那帮兄弟,包相爷,待我钟林恩重如山,我们弟兄那叫生死之交,患难与共。可千宵呢,她就不重要了吗,不是,千宵同样重要,人家舍死忘生把我们救出千羽宫,单就这一点,我钟林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这么想着呀,钟林正想说,诶说你们一样重要。可又一个没料到,就在钟林开口之际,忽然就看见柳千宵双目之中竟然似有泪珠浮动,咝,啊呀~当此之时,钟林脱口而出:千宵,我钟林,我愿意为了开封府的弟兄们赴汤蹈火,我死了,没有含怨。但是,自今而后,我钟林,我只为千宵而活。千宵在一日,我钟林在一日。
~啪~这个回答,太漂亮了,啊~我愿意为弟兄们死,但是呢,我只愿意为你而活。
柳千宵一听,眼神就是一亮,噗噜噜~两粒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钟郎,咱们这就动身南下。
啧,您瞧,这俩人还真就是天生的一对。
可动身之际,柳千宵是难舍难离啊,就觉着个洞窟,比哪哪儿都更见温馨,就自个捏造的那个临时的陶罐,也觉着是格外珍贵。钟林也是这样,这个地儿虽然简陋,但是这是钟林跟千宵的洞房啊。唉,看来呀,这辈子是忘不掉了。
眼瞅着柳千宵惜别之意,钟林就说:千宵,你也不用难过,往后咱们闲暇之时,大可旧地重游,这些个零碎儿,就让它原地不动,兴许另有旁人前来避难,也未可知啊。
就这样,俩人一路南下,这回啊倒算是一路顺当,就回在东京城开封府。
可开封府老少英雄一看,吆,小太保钟林回来了,再一瞧,柳观主也是安然无虞,老少英雄正在高兴,可再一细看,咝,啊呀,众人是无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