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聪,前些日曾听你言讲,说是你父许开山在日,曾给你留下遗书一封,言说这许府偌大的家业,只应留给你一人。可有此事?
许聪闻言就是一愣,老房察言观色,就见这许老大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两只巴掌左搓搓,右摸摸,似乎没地儿放。哼哼哼,老房心中冷笑,心说话了怎么样,房老爷我开头这一番阵势,起作用了,这许老大要说假话,就得掂量掂量。
看得半天,就见许老大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而后把银牙一咬:呃,是,房老爷,确实如此,您想啊,这俗话说,良驹识主,长兄如父,如今老爷子故去,这许家,可不就是我许聪最大嘛,可不就得我说了算了嘛?
诶?许聪,这长兄如父,说的是你得尽到父亲的职责,爱护弟妹,维护家业,而不是说你只有父亲的权威,却不用承担父亲的责任,这一节,你可能理会?
在场众人一听房书安这么说,有那些个晓事明理之人便不由暗暗赞叹,心说这位房老爷果然有些个道道,说得是,说得好哇。
就听房书安继续说到:那么,许聪,你那遗嘱何在,呈上堂来,容本官细细观瞧。
许聪一听,又是嗫嚅半晌,最后终于扣扣索索从袍袖之中取出一封书信,走上前去,伸双手恭恭敬敬呈递给房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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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书安接过展开,眯着一双母狗眼儿瞧了半天,就见这份遗嘱上的内容大概是说,许聪是我许开山的长房长子,理应继承全部基业,如今二女许娇远嫁异乡,三子许莽粗鄙少文,实难堪大任,因此自愿立下这封遗嘱,将我许氏家业全部交由长子许聪云云。
信中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可老房一看肚子里边就给断了个七七八八,什么遗嘱,这就是个糊弄鬼的玩意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绝对是伪造,且不说你许聪放浪形骸,那名声顶风能臭着八百里,而且那老许头再偏心偏爱,能不给另外俩子女分个一丝半毫吗?诶呀,可见这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倒想全数吞入肚中,你吃得下么你?
想罢多时,老房扬起脸儿来扫视全场,就问:敢问府中可有老爷子生前留下的墨宝啊?
结果连问三遍,无人答言,老房不由心中纳闷,可他正待发怒,就见客堂的左边犄角之处有人说话了:回房老爷的话,奴家知道。
老房一瞧,说话者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被大爷许聪打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丫环小蝶,就听小蝶继续说到:老爷生前最喜文墨,自老爷病卧床榻,奴家夜夜都要点着灯烛,为老爷念诵佛经,一方面帮着老爷宽解心神,同时也祈求各位神佛能保佑我家老爷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