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期待与不安
荣国府内,听闻圣驾春狝归来的消息,一片哗然。
“春狝期间仇都尉没动静,也算奇事。”玉钏压低声音,眼中流露出几分忐忑,“但愿别再出什么岔子。”
王夫人坐在正厅,听着丫鬟们的低语,手中佛珠转得飞快,心中却并无安宁。她既盼望元妃能带回好消息,又担心这次春狝背后藏着更多她所无法掌控的变数。
“宝玉,你怎么看?”王夫人忽然转头问正帮她斟茶的宝玉。
宝玉微微一愣,随即低头道:“儿子如今只愿家和万事兴,别的事,儿子也看不明白。”
王夫人眉头微蹙:“你倒是看不明白就不想了,可这荣府的安危,哪有你不关心的道理?”
宝玉轻声说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子记下了。”但他的目光透出几分游离,显然心思并未完全放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上。
贾雨村的复杂心境
春狝回銮途中,贾雨村骑马跟在队伍末端,远远观察着人群的动态。他留意到,仇都尉与夏太监并未随队而归,心中顿生疑窦。按理说,春狝是天大的盛事,两人作为圣上的得力助手,怎会缺席?
“雨村大人为何面带忧色?”同在队中的一名侍官凑近问道。
贾雨村敷衍一笑:“春狝顺利归来,圣上龙颜大悦,岂有忧色?”
侍官未多言,只是点点头,却未察觉雨村眼中掠过的一丝复杂光芒。他心中暗忖:仇都尉一向工于心计,这次竟无动静,难道是另有动作?而夏太监那圆滑精明的性子,竟也销声匿迹,是否意味着某种危险?
雨村越想越觉得这次春狝背后暗流涌动。他对自己曾经的“中庸之道”生出几分质疑,也对未来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北静王再赐香串
圣驾返京时,御前举行了一场简短的接驾仪式。北静王身着玉色常服,恭敬立于队伍前列,恰到好处地向圣上献上猎获的珍禽一对,言辞间满是谦恭。
圣上大悦,亲自将御赐的鶺鸰香串再次递给北静王,并说道:“爱卿忠心为国,此物赠予你,望能昭示忠贞。”
北静王双手接过香串,微微低头,神情中没有半点得意之色,倒显得异常谦逊。然而,场下众人却各怀心思。
贾雨村远远瞥见这一幕,心中波澜起伏:鶺鸰香串乃是重要信物,如今圣上将其再次赐予北静王,是否暗示某种态度?而忠顺王府会对此如何解读?雨村的思绪纷飞,竟未注意到自己被身旁的同僚轻轻推了一把。
“雨村大人,这可是吉兆,您为何发愣?”同僚轻笑道。
“没什么,许是昨夜风寒有些乏。”贾雨村轻声回应,敷衍掩饰了内心的动荡。
宫廷静中暗涌
春狝回朝表面风平浪静,实则京中暗潮涌动。忠顺王府内,仇都尉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他的心腹低声禀报道:“仇爷,北静王府的人情报迅速,似乎对春狝期间的动向了如指掌。”
仇都尉冷笑:“北静王又如何?不过是表面风光,实际不过借着鶺鸰香串虚张声势罢了。”
心腹迟疑道:“可圣上对他的态度……”
仇都尉挥手打断:“圣上赐香串,是赏,是考验,更是枷锁。北静王看似得宠,实则步步为营。你记住,任何看似风平浪静的局面,背后都暗藏杀机。”
忠顺王在内堂负手而立,听完仇都尉的分析,沉声道:“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事?”
仇都尉起身,目光炯炯:“暂且隐忍,但不可松懈。盯紧北静王府的一举一动,必要时,我们也该给圣上点醒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