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遭逢巨变
薛蟠在狱中离奇暴毙的消息传来,薛家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仆人匆匆将他的尸体从狱中运回家中,因无人料理,草席匆掩,场面异常惨淡。薛姨妈听闻爱子惨死,当即昏厥过去,仆妇七手八脚地将她抬回内室,场面乱成一团。
薛蝌急得满头大汗,摇着薛姨妈的手道:“姨娘,您可千万别撒手不管啊!这家都散了,再没您,这屋顶都得塌!”一旁的岫烟见状,忙端了清水泼到薛姨妈脸上,轻声安抚道:“太太,您是全家的主心骨,万万不能倒啊。”
薛姨妈悠悠醒转,痛哭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先是蟠儿闯祸,现在又……”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晕死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岫烟冷静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姨妈和蟠哥儿的后事,否则官府随时可能上门追究。我们要尽快筹划,别让事态更恶化。”
薛蝌眼神游移,不安地说道:“岫烟妹妹说得是,可是这后事该怎么弄?人手都不够了,更别提棺材、纸钱这些东西,哪里去筹啊?”他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仆人喊道:“老爷,有人找您,说是官府派来的!”
众人一惊,仆人们像蚂蚁一般四散逃开,薛蝌拍着大腿,“完了,这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岫烟皱了皱眉,迅速掩饰住内心的紧张,低声道:“先稳住,见机行事。不要让对方看出咱们慌乱。”
家中支离破碎
薛家里一片狼藉:薛蟠的尸体暂时停放在后院,寒风呼啸中仅靠几块破木板遮挡。仆人们不是因为害怕官府不敢靠近,就是嫌麻烦推脱不干。薛蝌独自忙得焦头烂额,来回搬运东西,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
他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自言自语:“我堂堂读书人,如今倒成了下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岫烟见状,忙上前搀扶,半带调侃地说道:“你呀,少在这儿发牢骚了,今天你就是薛家的顶梁柱,再累也得撑住。”
薛蝌撇了撇嘴:“顶梁柱?是快断了的梁柱吧!妹妹,咱家这情况,估计天一亮连饭都没着落了。”
岫烟却淡淡一笑,说道:“别急,办法总会有的。只要能把蟠哥儿的丧事办妥,咱们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岫烟的智慧
面对一片混乱,岫烟显现出过人的冷静。她迅速吩咐仆人处理薛蟠遗体,同时安排人手去采购丧葬用品。她细心计算支出,并主动将自己私藏的首饰拿出来变卖,暂时解燃眉之急。
“要低调些,别让官府知道咱们有动作。”岫烟对薛蝌说道,“千万别声张,更不要透出风声说咱们筹钱。现在这世道,谁都可能落井下石。”
薛蝌看着她果断的神情,忍不住叹道:“妹妹,我真是服了你了,家里要是没你,我早就四仰八叉了。”
岫烟无奈地笑道:“好好干活吧,大哥。等这一关过去,咱们再慢慢算账。”她语带双关,既指账本,也隐含对薛家未来的隐忧。
南下避祸计划
丧事的准备逐渐步入正轨,岫烟终于有时间与薛蝌商议后续对策。她低声说道:“眼下,京城的局势太不稳定,咱们必须想办法脱身。我有个计划,不知大哥愿不愿意试试。”
薛蝌愣了一下:“什么计划?”
“我们可以南下。”岫烟认真道,“避开风头,南边还有一些亲戚,至少能暂时安顿下来。”
薛蝌沉思片刻,低声道:“可是南下需要银两,路途遥远,咱们能行吗?”
“我会处理。”岫烟坚定道,“再难也得试。留在京城,只会越来越危险。”
薛蝌点点头:“好,就按你的计划来。妹妹,我真是欠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岫烟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只要活下去,总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