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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声,”钟离眛似乎不是很赞同:“即使昌邑流匪可击退,可现在取魏国上党的汉军若渡河水再取魏都大梁,然后与流匪一道在东郡袭扰粮道,则将军适才所言的三万卒危矣,因为上党汉军至少有七、八万卒。”
“算其八万卒,加上流匪共算十万卒,也未必是我楚军三万卒之敌。”项庄冷笑着:“汉王在彭城有近三十万卒而号称五十六万,大王领三万卒就已大破之。”
“那是大王尽率我军精锐,又因汉王认为楚军回返需时日而轻慢所致。”钟离眛反驳道:“河北汉军连破长平、屯留,若再渡河南取大梁,则劲敌也,除非由大王领军对敌,其他人谁有大王之智勇?”
这话说的,谁还能应?
大帐内暂时冷场。
几员大将之间的争辩,项羽在听到项声说河水以北汉军时就走神了:对啊,若河北汉军渡河再伐大梁,整个就成为自己被夹在荥阳与大梁之间的态势了。若河北汉军取大梁后不是去与流匪合流继续骚扰粮道,而是掉头向西来夹攻自己,虽然不惧,但荥阳也更难破了。
失昌邑、定陶一带的十几城致使东郡乱,自己再被东西夹击而动弹不得,粮草一尽,就会是一场大败……
看来正如亚父分析的,这次试探性的伐汉只能暂时到此为止了,先回军平了东郡之乱,然后再与亚父商议是抑汉还是伐汉。
这样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自己回军荡平东郡的梁地流匪,上党的汉军就不会轻易渡河取大梁与自己正面为敌。
至于河北汉军会不会去攻击赵地……暂时还顾不到这些了。
想到这里,项羽才恍然意识到大帐内的所有将军都在看自己,居然鸦雀无声。
他一直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钟离说无人有孤的勇力,就无人敢言了?难道孤就是一个不容他人胜过孤之勇力的狭隘之人?照孤来看,龙且、项庄还有你钟离,在勇武方面都不亚于孤嘛。”
钟离眛连忙行礼:“大王高看臣了。”
龙且和项庄也连声谦辞。
“先不说这些了。”项羽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出兵之前,亚父就曾谏言,此番伐汉只是一次试探,看汉国是否能够速平。若不能,则当撤军,再根据情势决定是再次伐之,还是以分化并利用各诸侯压制汉国。若孤不计后果全力与汉征战,诸将军不要忘了西边还有个暴秦在虎视眈眈。亚父言,一旦孤与刘季相互削弱,则就有可能让秦得利。”
他一跃而起:“既然刘季为孤准备了流匪袭扰,又在河北备军想要抄孤的后路,目下荥阳城也难以速克,那就暂且撤军平梁地,并屯兵东郡。先抑制河北汉军伐魏都大梁的企图,然后纵观情势发展后,再做下步打算。”
秦直道上,马车辚辚。
“项籍撤军了,彭越缩回了大野泽,韩信也停在上党郡里不动窝了。”胡亥毫无帝王风度的打了个大哈欠:“无战状态下的僵持。”
不意外的,他的对面坐着陈平和公子婴两位重臣。
受益于快传的信息传递速度,像冯去疾、曹参等治政大臣在遇到需要皇帝决断的事务时可以将奏简内容发给皇帝,因此就不需要跟随皇帝出巡来时时面圣请示。军事上,现在关中无战事也没有什么紧要大事,因此胡亥北巡就只带着几个必要的人,比如上面说到的两位,比如陆贾、冯劫、任嚣等。
九原那边有商贸往来,因此胡亥还带着商胜和公子高。本来还想带上李季,但李季已经去了金城着手西域商路的驿站安排等种种事情。
公子节在临河就藩,所以这次胡亥把公子骖也带上了,公子将闾是统带卫尉的自然也跟着,这样他们三兄弟正好聚聚。
胡亥的大队先向西北出了萧关,去乌氏倮的老巢打了个转,把乌氏一族高兴得晕乎乎,忙了个团团转。
乌氏倮对皇帝北巡第一站就到他家受宠若惊,对他向关内供应耕牛、战马的表彰得意洋洋,但随即他就很谨慎的就砖茶之事向皇帝大倒苦水,说砖茶的销路他是打开了,可茶货的数量却捉襟见肘,面对巨大的需求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这也没办法,现在靠的都是蜀中有限的野茶供给,游牧族一旦喜欢上这一口,那几十万人的需求量是个很恐怖的数字。按乌氏倮的说法,现在能运到的砖茶连他自己可控的牧场部族需求都很难满足。
砖茶在游牧族大受欢迎,所以价格高昂。现有那可怜的一点供应量,也就能让乌氏倮控制下的牧族首领们能够喝到奶茶。
胡亥好言宽慰,说巴蜀已经开辟茶山种植,再有两年就可大量供应了,所以还是耐心等等,反正这么多年游牧族没有奶茶不也活过来了?
乌氏倮居于萧关外的固原,先去见乌氏倮与胡亥最终要去的九原不说南辕北辙,也是向西绕了一大圈。胡亥从固原先回返北地郡,再向东南回到林光宫检阅了一下风影阁锐士,然后才正式踏上前往九原的秦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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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奔向上郡,也就是今天的延安。
此行胡亥还有个收获,就是乌氏倮将自己的一个孙女献给皇帝。这也不奇怪,就像月氏一样,这就是一种政治联姻的手段。
当然这个乌氏倮的孙女大约不是叫乌廷芳的,本故事中就用乌娥来称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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