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人唧唧歪歪的抱怨着,也不知道面具下的面孔得是个啥表情:“东西可以给你,但你要跟我们去玩几天。”
师父不太想理他,侧目向天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玩的?你们下棋又赢不了我,还总是耍赖,不玩不玩,我这儿修道场呢。”
“修什么道场?你都什么境界了还清修?简直无趣透顶。”那面具人视我为障碍物,随手就扒拉到一边,伸手揽住师父嘀咕道:“咱这次不下棋,你说你不会什么?我们这次就玩儿你不会的。”
“都一把年纪了,在孩子面前也装装样子好吧?怎么就这么为老不尊的。”
那人循着师父的目光看了看我,突然一愣,上下打量起来:“不,我说屈敬白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也不通知我们哥几个。”
师父脸一黑:“这是我的徒弟。”
“你哪来的徒弟?你怎么可能有徒弟?你不是……”那面具人一听,惊出一身汗来:“你为了收徒,过继了个儿子?这小子这么好命?”
看来那面具人也知道师父不能收徒的事,应该真是他一路走来时的老熟人。只是他围着我绕了几圈,也看不出师父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收我做徒弟,捋了捋不存在的长胡须,自己在那犯嘀咕。
突然他一拍脑门,也顾不上被面具扎了一下,指着师父笑骂道:“哦!难怪你不理人了,敢情是有事儿干了!不需要我们了!原始就说你市侩吧!还真是说的对!”
我听他这话,突然就想找个地缝去钻,生怕他们聊了什么我不能听的,再去境中时,又得遭什么奇怪的罪。
但见师父无所顾忌,随手将那面具人扒开,双手环胸,盛气凌人,还是那副大道于眼前也只是个玩笑的气势:“东西给我看看,可以就陪你们玩一遭,要是那种连东西都凑不齐的阵,我可不要。”
“那不会。”面具人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卷,“这里有两个阵,一个蒙人眼,一个遮天眼,保证万年内的科技之下也难有人能找到你这道场。至于防御阵么,我觉得找都找不到,搞那种大耗资源的阵法也没什么用吧?”
师父接过卷轴,大致瞟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亮:“倒是有些意思。”
面具人得意地扬起头:“那可不,东西可是给你了,你答应陪我们玩三天的。”
师父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还需要些培仙品的土,既然得陪你们玩三天,顺便也能搞些回来。不过,是这里的三天,多一刻都不行。”
“好!只要你不自己跑去挖土把我们晾在一边,我们就赏赏风月,喝喝酒,叙叙旧。可以了吧。”
师父点头又望了望天,我才看天上有朵云彩与其它的有些不同。隐在云中的似还有四五人,七彩霞光隐隐透出,看来都不是我辈能称兄道弟的那个层次。
可能师父的世界里有点吵,他揉了揉太阳穴,招呼我凑上前去看那阵法卷轴。上面的符文晦涩难懂,但也有迹可循。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几日你好生研习书斋里现有的阵法,顺道再看余天奇有没有空陪你去趟修仙界,那金玉的老家也在那边,你可凭印记去学习一下。”说完便随着面具人离去。
“师父到底是什么境界?能跟他们玩在一起?”我望着那祥云消失于窅冥,喃喃自语着问陌上。
“与其关心这个,不如把那个阵再给我看看。”
陌上嗜阵,比爱修炼更爱。因为境界是可以提升的,但阵法却因每个人的悟性不同而千差万别。所以我这样问他,他压根就没什么兴趣研究境界之事,只想再会会阵中玄机,毕竟这种级别的阵就不是那种可以轻易外传的阵法能比拟的了。
我莫可奈何,只能拿着那卷轴让他看个真切,记在心里,而后才能孤零零的徒步踏勘这座山尖。待我将这山巅的每一处转折牢记心,便干脆直接回了院子。然后我才想起刚才过于专心于山,忘了喊凛月起床的事情。好在只过了半个时辰,我匆匆回到书斋,那丫头睡的口水打湿枕头一片,鼾声轻启,看样子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