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泽拍了拍季宴礼的肩膀,说:“真不打算进去看看?”
季宴礼指尖蜷了蜷,目光看向禁闭的房门,摇头说:“不了,她应是不想看见我。”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敢逼她呢?
他连见她的勇气都没了,只是这样远远守着就已经心满意足。
病房内,沈叶初猛地抱住云岁晚,语气不禁哽咽:“岁晚,你吓死我了!”
一想到她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沈叶初就忍不住想哭。
“以后你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
云岁晚不言不语,顿了一下,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背。
“叶初,”她张嘴,声音沙哑像磨了沙砾,眼神悲伤到看一眼就令人心碎的程度,“斯年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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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叶初呆住,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怎么会……你,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她终于知道岁晚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求生意志。
小时候,云岁晚在孤儿院孤身一人时,是夏斯年拉了她一把。
在国外,云岁晚最绝望的那些年里,又是夏斯年将她一把拉出来。
早已把他视为最亲的亲人,同时也是她的精神支柱。
撑着的柱子没了,人就垮了。
沈叶初同样很难过,但她更怕岁晚再一次想不开,说:“万一……万一是假的呢?斯年哥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岁晚,你别放弃。”
云岁晚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砸在被子上。
她给刘管家的号码没有问题,刘管家也没有理由骗她。
“岁晚,你想想微微?夏斯年是你的支柱,可你也是微微唯一的支柱啊。你要是不在了,她那么小,该怎么办?”
云岁晚轻轻摇头,双手痛苦地覆面,只念叨:“我不知道……”
她的情绪又有崩溃的迹象,沈叶初顿时有些不安,用力抱住她,带着哭腔说:“岁晚,你不能出事。”
VIP病房的隔音很好,隔着一扇门并不能听得很清楚,但隐约的悲泣还是飘进了季宴礼的耳朵里。
他颓废地将头抵在门上,双手紧握,下一秒惩罚自己似的狠狠砸在了墙上,血迹蜿蜒流下。
皮肉绽开,伤口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