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呼唤惊醒了她。

“三妹妹，你不为三叔母报仇了吗？”

刷。

杏眸睁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那头青丝一寸寸变白，白如雪，衬托那血眸，像是吃人的妖怪，渗得慌。

“珠珠！”

“你的头发，眼睛！”

谢曦和无动于衷，她缓缓起身，将怀中的婴儿小心翼翼的放在母亲身边，然后下了床，直直的往外面走去。

谢云裳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谢曦和终于停下，环视一周，与众人对视，眼底露出一丝愧疚。

“对不起。”

说罢，转身离去，任由众人怎么呼唤哀求，也没有改变她的决定，她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众人不明，她为什么道歉？

只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离奇的感觉。

镇北侯府外，灯火通明，四处张灯结彩，到处都能听见欢天喜地的声音。

“十九。”

黑衣娇小的女子出现她的身后，双膝跪地，态度坚决。

“主子，请下令。”

谢曦和摇摇头，“享受最后的美好时光吧。”

十九一愣，满脸的疑惑。

“主子？”

谢曦和望着繁荣喜庆的大周，声音平静淡漠，那双眼沉寂无波。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也许我该为了天下人再忍一次，反正我都忍了这么多次了，不是吗？”

她仰望着天空。

轰隆。

天上一声惊雷炸响。

谢曦和嘴角微勾，说不出喜怒。

“渣爹大伯死的时候，我忍了，大姐姐和姐夫死的时候，我又忍了，宛兰和沈致渊死的时候，我还是忍了。”

“我该继续忍下去的。”

“毕竟，我已是镇国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周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来之不及，牺牲巨大才有今日的美好结局。”

“我不该，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摧毁这一切。”

“可是啊。”

“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