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面容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显得狰狞可怖。尤其是他的脖子处,深深地嵌入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刀刃几乎完全没入其中,只留下一小截刀柄在外。

由于伤势过重,男子的脑袋已经无力地耷拉下来,仅靠着一根脆弱的脊椎骨支撑着,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那根脊椎骨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拼尽全力想要将男子的头颅与身体勉强维系在一起。

几名身着警服的干部正在廊道内来回跑动,布置警戒线。两名年轻的干警正举着相机,对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拍照。

江自流紧跟在康乐身后,当他看到这番惨状时,心中也是一阵翻江倒海,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但他还是强忍着腹中的翻腾和想要干呕的冲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名男子,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有些震颤地说道:“没错,是洪瑞......同志。”

地委办保卫科科长是转业军人,在南边见过世面,情绪还算稳定一些。“书记,专员,是我们保卫科疏忽了。”

“疏忽?让行署办的科长在大院里被当众捅死,这是疏忽?这他妈是犯罪!”

岳望北禁不住破口大骂。这种事情的影响太恶劣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在石梁全城传开!到时候行署的面子往哪儿搁?专员的面子往哪儿搁?

保卫科长秦升乡知道,自己多半难逃一劫,于是不管不顾地说道:“凶手是机关干部的女儿,此前经常出入大院,前门的安保也就丧失了警惕,没有进行安全检查,就直接让她进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三位领导,接着说道:“而且洪科长此前就给门卫打了电话,报备过访客了。书记,专员,我绝无虚言……”

“干部子女?哪个干部?”

秦升乡看了看脚下一片狼藉的尸体,艰难地把目光移向三位领导:“原政研室经济处的沈荣文同志。据公安的同志判断,大概率是情杀。”

这回轮到康乐大吃一惊了。“沈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