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人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座偏殿。
这座偏殿冷冷清清,推开沉重的殿门,室内一股药草的苦涩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焦灼味。
贺兰心躺在床榻上,全身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庞,连眼角的肌肤都因烧伤而变得凹凸不平。
她的呼吸微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先前所住的宫殿已经在大火中付之一炬,现在移到了一座偏殿将养。
多明缓步走到榻前,低头看着她。
察觉到有人到来,她的眼皮微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睛。
在看到床边站着的人时,她一向无神的眼神里瞬时迸发出光亮来。
“你……你来了……”她的嗓音沙哑,如粗糙的沙砾摩擦般。
多明看向她的模样,眼神里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嫌恶。
他迅速撇开眼神,打量着殿中的陈设。
这殿内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却唯有一株已经快要凋谢的紫斑牡丹。
贺兰心的视线跟随着他,也落在了那株紫斑牡丹上。
她扯出一个可以说难看的笑,轻声道,
“这……这是我提前挪出来的……”
贺兰心看着多明坐在自己身边,听着他低沉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叹息和感慨。
“心儿,多亏了你……你受苦了。”
他垂着眸,似乎不愿与她对视,手掌轻轻放在她被纱布包裹的手上,话语温柔,却透着一种疏离的距离感。
“孤会给你请最好的医师,用最好的药,一定治好你!”
贺兰心看着他的侧脸,双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多明却并未停留太久。
“孤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袍子,连头都未再回,便径直走出了偏殿。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冷风顺着门缝涌入,将室内最后一丝温暖带走。
风卷起几片残花,飘过她身旁,最后落在那株几乎凋零的紫斑牡丹上,花瓣轻轻坠地,没入尘土。
照顾她的陪嫁丫头轻轻走上前,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眼神中满是不忍与担忧。
“大小姐……”丫头咬了咬唇,低声问道,“二王子真的会遵守和大小姐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