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如果是因为老首长误诊一事生气的话,褚某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态度谦和,虚心受教,一点看不出其他情绪。
屠姗哟了一声,又往前凑了两步:“能屈能伸,是个人物啊。”
褚贤淡笑:“小同志过誉了。”
屠姗又往前走了两步:“哦哟,脸皮比我的都厚。”
褚贤笑而不语,任谁见了都是个好脾气的人。
宗政老爷子又呵斥了一声:“没规矩,这是褚医生,还不问好。”
屠姗冲老爷子龇龇牙:“我知道是褚医生,褚医生好啊,你这么大个医生能误诊成那样,也是不容易,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看你把责任推给小徒弟推得这么溜,绝逼是个老手,开错药,看错病,出现问题往徒弟身上一推就是,当你徒弟也太憋屈了。”
褚贤这类人,最喜欢打太极,绕圈子,一句话绕八百圈的说,生怕你听懂了,又怕你听不懂,意思还是那个意思,但会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显得自己有逼格。
他接触的那些人,也都会被他带着这样说话,不会说话的,或是听不懂的,就装傻充愣,听得懂却得罪不起的,只能敢怒不敢言。
就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直白说话,不怕得罪他的。
素养再好,也有些装不住了。
眯缝小眼往下垂了垂:“小同志,直率可不是口无遮拦,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我不与一个小辈计较,但你出去了,可不能再这么随意,否则惹祸上身,谁也救不了你。”
俩老爷子都动了动眉毛,心里不悦,丫头只能他们说教,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庸医了?
宗政老爷子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都收了起来:“小孩子的几句玩笑话而已,褚医生何苦跟个孩子计较,我宗政华护着的丫头,谁敢欺负。”
屠姗嬉皮笑脸凑到老爷子身边:“肯定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他恼羞成怒故意吓唬我。”
褚贤一张老脸漆黑如墨,再也维持不住好脾气人设,与宗政家的这层关系不维护也罢:“看来老首长确实因为误诊一事对褚某有了看法,这事是褚某的不是,稍后定然送上赔礼,告辞了。”
屠姗啧了一声:“是误诊吗?不是谋财害命吗?不是因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你不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吗?你不是草菅人命庸医吗?是不是戳中了你的肺管子,想逃啊。”
这次褚贤气得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
屠姗在后面一顿比划,听墙角的卫大娘把人拽回来:“这孩子,说话也太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