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肯定,孙春娥根本就不会把她们晚上见面的事说出去。毕竟,两个人都是各怀鬼胎。
江晚蓉只要一想到晚上的事,心里就激动,又亢奋。
但她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坐着,唯有用力交握的双手,能显示一二……
村主任匆匆过来叫江晏山接电话时,江晚蓉也只是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她不关心,也不在意……
倒是江晏山,只觉得心头狂跳,追问了一遍:“是京市来的电话?”
村主任咧着嘴笑:“对,是晚意从京市打过来的,让你过去听电话,你快些去吧。”
如今,整个村里也就村办公室有一台电话。
自从江晚意嫁进了顾家,之后又去了京市,偶尔会有电话打过来。江晚意回村时,也是给这些村领导们拎了重礼过去道谢的。
因此,这些人对江家就要格外的热情了几分。
江晏山顾不上想太多,匆匆地往村办公室那边赶。
一颗心却是狂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偏偏在这时,有乌鸦从头顶飞过,“呱呱”地叫着。
江晏山冲乌鸦吼了一声:“叫什么叫,一边儿去……”
心里的不安又扩大了一分……
江晏山拿起电话话筒时,手都在微微地抖:“喂,晚意吗?”
“大伯……”
一听见江晚意声音里的哽咽之意,江晏山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急问:“晚意,你怎么哭了?可是有什么事?你告诉大伯……”
电话那一头,江晚意的声音传过来时有些失真:“大伯,我哥没了……你能抽时间过来京市吗?”
江晏山手上突然就没了劲儿,话筒猛地砸到了地上。
他愣愣地捡了起来,再放到耳边,江晚意嘶哑的声音还在继续说:“您先买票过来?到时候,路上花费的这些钱,等见面了我再还你……”
江晏山却觉得什么都听不清了,只呆呆地重复着问:“晚意,你刚才说什么?大伯没听清……你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没了?什么叫没了?”
电话那头,就传来江晚意失控的哭声。
过了几秒,话筒里传来顾淮的声音。
他简单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又再一次和江晏山确定要不要过去京市,什么时候能过去……
江晏山直到挂了电话,人才脱力般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怔怔地出神……
一旁之前叫江晏山接电话的那人,将刚才的话都听了个遍,心里也是叹息。
江家唯二的男丁,竟然又没了一个……
他拍了拍江晏山的肩,安慰了几句,又道:“晏山,你振作起来。不管怎么样,你弟家……还有个晚意丫头在……唉……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赶紧去买车票去京市,见顺年最后一面,再把他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