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燕一听,脱口而出道:“是赤夜辰干的?”
赤夜央看了看她,道:“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大王子心存芥蒂。”
有那么一瞬,姜燕燕有股冲动想要向他坦言自己是重生来的!
但他信不信先两说,自己可能被视作怪物也先不论,她只恐又为灵游族招来横祸!
于是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她眼珠一转,嘟哝道:“我是来嫁给二郎的,他老无事献殷勤,能是什么好人?”
赤夜央笑了笑,道:“这殷勤,却有的是人受用。”
他顿了一下,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片刻后才道:“其实我并没有查到实证,只是些蛛丝马迹。”
姜燕燕不以为意,脱口而出道:“要什么实证?反正若是得逞,受害的是你,受益的是他,不是他还能有谁?”
便见赤夜央怔了怔,眸中似掀起波澜,好一阵风云变幻过后,才自嘲地笑了一下,喃喃道:“若是当时母后也能如你这般笃定信我,许是就没有赤乾门这一遭了。”
姜燕燕眉头微蹙,说到这黎后,还着实有些诡异,在西宫她那恨不能剜了她的眼神,前世赤夜央被诛杀后,她可未曾流露出这般恨意!
姜燕燕看向赤夜央,要不要给他提个醒?但……会不会显得自己在挑拨他们母子情意?
“怎么了?”赤夜央瞧出了她欲言又止。
姜燕燕思忖片刻,还是觉得该叫他起些警觉,遂将她在西宫要人取药时的所见所闻统统告诉了他。
临了,又补了一句:“这话听起来难免有些捕风捉影,但我觉得每回在殿前,她总会三言两语将你激得失仪!”
她本以为赤夜央会或质疑或反驳,然而他却只沉默地听着,良久沉吟不语。
姜燕燕不禁有些懊悔,不该操之过急,连忙举起手作发誓状:“我只是觉得有些反常,绝不是要离间!”
赤夜央立刻握住她的手给拉了回来,瞪她道:“不许胡乱起誓,为谁都不行!”
姜燕燕这才想起发誓在黎国意味着什么,眉眼一弯,道:“我行得正,不怕!”
但她瞧赤夜央始终板着脸,还是改口道:“好好好,以后不随便发誓了!”
赤夜央这才神色稍霁,沉吟道:“我信你说的,我只是在想……母后那些话,分明都是帮宠的,听了却只觉不甘,不自觉就动了怒。”
姜燕燕知他听进去了,关于黎后的话便就此点到为止。
不过眼下话既已说开,她便索性将自己的其他怀疑也都给吐露个干净:“还有那莹心,心思不纯,留在身边总觉得不安,反正赤夜辰已伏诛,便寻个由头将她打发了?”
却见赤夜央神色有些古怪,对上她不解的目光,道:“我已将她下狱。”
姜燕燕一愣,问道:“为何?”
赤夜央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冷声道:“她换了你的药,给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