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误会!”
李至刚轻声道,“一直以来,卑职蒙公你照拂良多,可是....也是卑职不会做人,这大过年的,竟然连份年礼都没给您送!”
说着,他伸手入怀,又是厚厚一沓银票,拍在李景隆的手中。
“这二十万银票,您帮我转交给太子爷,是卑职对殿下的忠心!”
“这五万两,是卑职给您的年礼!”
说着,他又忙道,“您放心,卑职知道这钱不多....卑职这就写信给松江族中...不,卑职明日,派人再送五万两....”
啪!
李至刚陡然一愣。
就见李景隆义愤填膺的把银票直接拍在身边的凳子上,“你是在贿赂本公吗?”
“不敢不敢不敢,卑职绝对不敢!”
李至刚忙道,“满朝文武谁不知公爷您一向是高风亮节,谁不知您一直以来都是.....光明正大!这钱,哪是贿赂您呀!所谓朋友有通财之谊,这是卑职给公爷您的年礼呀!”
“呵呵!”
李景隆冷笑两声,“李以行,你刚才说朋友?可是你这是拿本公当朋友吗?”
说着,拍拍那厚厚的银票,“你这是在骂我李某人!本公要想收钱的话,用得着你送吗?”
随即摆摆手,“李以行,你太让本公失望了,拿着你的银票,下去吧!”
“这....”
李至刚顿时心中茫然无助,哭丧着脸,“公爷,是卑职的错,是卑职鬼迷心窍......”
“哎!”李景隆摇头长叹,“我看重的是你李以行的能力,可你.....今日你能给我送, 将来也能给别人送,送来送去,到最后...怕是你李以行跟其他官儿一样了!”说着,顿了顿,“果然,官场就是大染缸呀!”
“公爷!”
李以行捶胸顿足,“卑职以前没给别人送过呀!卑职以前要是能拉下脸来给别人送礼,何至于遇到公爷您之前,还只是个七品官呀!”
“哎,我就搞不懂了,你们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就这么有钱?”李景隆忽然话锋一转。
李至刚眼皮动动,“卑职家中世代为官....而且,卑职家中有织造厂!”
“多大?”李景隆问道。
“族中管的制造厂,两千雇工以上的有四处,一千张织机以上的有六家...”
“嘶!”李景隆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所谓买不尽松江被,收不完魏塘纱。这松江府从前元开始,就有松郡棉布,衣被天下的美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