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刚在大阿哥府门前停下,大阿哥的福晋伊拉里氏便迎了出来。

伊拉里氏恭敬地行了礼,“令贵妃娘娘吉祥,大阿哥已在里面等候娘娘多时了。”

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永璜,嬿婉心中一惊,她虽知晓永璜病重,却未曾想到他竟已如此憔悴不堪。

永璜的双眼深陷,嘴唇毫无血色,原本应是朝气蓬勃的皇子,如今却似风烛残年之人,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永璜见到嬿婉,眼中也有几分激动。

他心中一直对令贵妃心存感激,只是没有机会表露。

纯贵妃心中只有自己亲生的孩子,自己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得不到她一点真心的疼爱。

曾经,他也渴望从纯贵妃那里得到如同亲生母亲般的关怀,毕竟在这宫里,母爱的缺失总是让他心中有着难以填补的空洞。

然而,纯贵妃对待他和对待自己亲生子女的态度截然不同,那明显的疏离和淡漠,让他早早就明白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至于娴嫔,永璜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苦涩。

他病重这么久了,娴嫔却连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他记得曾经在娴嫔身边的时候,也曾有过一些温暖的时光,可如今自己在病痛中挣扎,娴嫔却仿佛将他忘却了一般。

“大阿哥,其实皇上早就不怨你了,只是不喜你因一点小事就这般消沉,才不想见你,你若是能早日振作起来,皇上定会重新看重你。”嬿婉的声音如清泉击石般清澈悦耳。

永璜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咳嗽打断。

待咳嗽稍缓,他才虚弱地说道:“娘娘,真的如您所说吗?儿臣只道皇阿玛心中对儿臣只剩厌恶,再无半分父子情分了。”

“本宫岂会骗你?皇上乃天子,自是希望皇子们有坚毅的心性。你当日之事虽是有错,但皇上既已说过原谅,那便是真的不再计较。你若继续这般自怨自艾,才是真正让皇上失望。”

永璜眼中闪过水光,面上满是悲意。

虽然父皇对他的冷待确实让人心中难受,也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了,那个位置对他来说就犹如镜中水月一般,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