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了前明锦衣卫这里,动用关系,让他提前一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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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掖臣其实知道外界对父亲的看法。
陈名夏在清廷中极善投机,在初来京城时便攒动多尔衮称帝,也因此得了摄政王一系的青睐,得以平步青云,步步高升至内阁大学士。
父亲的位子一到这上面后,加之陈掖臣御前侍卫一职,就有很多渠道能得知皇城中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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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前明的旧臣之所以不站队任何一系,除却不想平生祸端以外,还有另一个主要的原因…
摄政王迟早是要还政的,也就是说小皇帝迟早会与摄政王有巨大的冲突,到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他们看的很透,所以一直选择中立,不管最后是谁赢了,官也照样当,不会有一丝风险。
既然甩去这么一个致命的因素,而此时父亲所要面对的,不过是宁完我这个巨大的政敌。
现在的情况也显而易见,父亲是靠多尔衮上位的,但官儿到手后选择了中立,此般却没有遭到多尔衮的清算,是因为他与多尔衮面前的红人额固山真谭泰有密切关系。
在明白人眼中,父亲就是脚踏两条船的人,一边笼络着中立派的大臣,一边又与谭泰打的火热,自然是保皇派宁完我的眼中刺。
但四年来斗到了如今这一步,父亲也只唯有出身复社和这封致命的卷宗是把柄,其他的,宁完我就是把他陈家祖宗的坟都掘了,也不可能会找到证据让父亲下野。
让陈掖臣有些不明白的是,父亲把半辈子的事情都想了个通透,怎么会就忽然想到了他当年与张同蔽的谈话呢……
从复社变革…到一梦黄粱吗?
……
同时,陈掖臣看着手上的卷宗,也只觉荒诞无比。
藏在一间破旧瓦房里的,一封形同玩笑的前朝谍报,却能掌握一个朝廷重臣的生死……
这就如同他这几日在会馆中下达的禁言令一样荒诞,这根本就是在玩文字牢狱的游戏。
掌权的人,对面的政敌,即使他们知道这不是真的,但也可以借此让你去死。
这一切所需要的不过是几个微不足道的理由。
就像这封卷宗,落到马锐手里,就只能待在书架上吃灰尘,可一旦落到宁完我手里,就是一个足以扭转乾坤的宝贝……
陈掖臣脑中闪过了许多事,他与父亲是一体的,父亲身居高位,又是汉人,实在是要注意到太多事情,如今连这种陈年旧事的玩笑话都想抹平了,尤见中立派里党争之深......
加之保皇派与摄政王派的争斗,更使他一时更加叹气连连,看不清前路在那里。
“呼...”
他呼出一口长气,起身拿走了有关保定复社的全部卷宗,幸好是他先宁完我一步到了这里。
但起身后,他脑中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范文程……他是比自己先到的……
他看过这些内容没有?
拿走的那些卷宗是不是有关父亲的?
回想那双在屋檐瘆人的眼神...陈掖臣此时便已有些冷汗。
“嗒嗒嗒……”
又是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传来,陈掖臣背身看到地上的光影被遮盖住。
等转过身,往前面看去时,只见两个力士的身影已覆盖了整个小门。
下一瞬,门被嘭的一声关上。
陈掖臣抬头,首先注意的是这两个戴着斗笠的人脸上的表情。
一个眼神平静,一个神色冷峻。
“你们要做什么?”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