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林如海得知,自己一片忠心为皇帝捞钱,临了身体撑不住了想辞官,会被皇帝如此怀疑,只怕会伤心得直接嗝屁。
“此人在金陵干了多久?”
“正统二年到现在,八年了!”
“我虽不问政事,却也知盐务上的差事不好办,像他这样给你捞银子更不好干!”
将朱云笙拉到身边,杨清音接着说道:“你让他一干就是八年,也该给人家挪挪位置了!”
朱咸铭并不赞同这话,只听他捋须道:“他办差得力我也没亏待他,将其阶官提至正四品中宪大夫,在朝里也是独一份了!”
“你也说了是阶官,说穿了无非比人多领些俸禄,如何比得上实职?”
眉头皱起,朱咸铭沉声道:“你也觉得,他是想挪位置?”
杨清音答道:“给人挪挪吧,或许调回都察院?”
“他走了,金陵盐务谁去?”朱咸铭沉声道。
“另一个,林家与贾家有瓜葛,他想调入京城……是否与此事有关?”
被皇帝这么一解读,事情就完全部味儿,就差直接说贾林两家结党营私。
“爹……儿子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
正在思索之中,被朱景洪开口打断思路,朱咸铭明显带有愠怒,目光不善扫向了朱景洪。
“什么可能?”
“可能林如海……真的是想辞官!”朱景洪一脸笃定道。
“哦?你还知道这些?谁给你的胆量胡说八道!”
走近御案,来到皇帝身侧,朱景洪答道:“儿子可不是胡说,您难道忘了……今年儿子去过金陵?”
“去过金陵又如何?”
“那林如海我见过,确实已经是病入膏肓之态,每日又得跟那些盐商周璇,到现在没死都算稀奇!”
“有你说的这般夸张?”朱咸铭神色冷峻。
朱景洪答道:“就剿倭筹款时,儿子就听说林如海差点儿一命呜呼,能撑到现在也挺难为他!”
朱景洪的这番话,让皇帝回想起林如海奏疏的内容,现在看来倒也是情真意切了。
这时杨清音插话道:“既是如此……何不准了他的奏,让他退下来歇一歇嘛,这些年被你用死的可有不少!”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用人嘛……要张弛有度,可别让忠臣寒了心!”
皇后话音才落,朱景洪便跟着说道:“是啊爹,忠臣若不爱护,只怕有人会说朝廷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