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就是圣旨,现场哪有人敢不遵行,李守芬当即命宫女下去传话。
几息之后,朱咸铭面前摆好了碗筷,但桌上的气氛仍有些尴尬。
“娘……我饿了!”
朱云笙的及时开口,稍微活跃了气氛,也让朱咸铭干咳了两声,看他这样子是准备说话了。
但他又怕皇后不给面子,让下人瞧了笑话,于是吩咐道:“朕与皇后说话,你们都下去吧!”
“是!”
偏殿内的宦官宫女们,闻言全都退出了房间,只留李守芬一人站在门外伺候。
“清音,这几天实在是忙,没时间过来看看,你都好吧?”
“托陛下洪福,臣妾还能活几年!”
“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朕是一心跟你讲和,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朱咸铭接着说道:“至少,在孩子面前,总得给我留些颜面!”
“陛下还知道孩子,倒是让臣妾深感意外……”
眼看又要吵起来了,朱咸铭当即打断:“行行行,咱先用膳,看把清儿给饿得!”
随着这一家三口开始用膳,气氛逐渐舒缓下来,朱咸铭也慢慢转移了话题,开始向儒家的朝局上引导。
杨清音也非不识大体之人,皇帝几次三番给台阶下,此刻她也借坡下驴,跟朱咸铭讨论起了朝局。
“听你这意思,西北迟早都有一战了?”
“当年爷爷扫平西北,各部尽皆俯首称臣,如今四十年过去……爷爷遗泽已尽,西北各部人心已变,这一仗怕是免不了!”
朱咸铭口中的“爷爷”,便是当年的天下共主,各部盟属国共尊的世祖朱审焯。
提起自己最崇拜的爷爷,朱咸铭眼中甚至有光,即使此刻他也当爷爷了。
“早则三年,迟则五年……必定会开战!”
朱咸铭十五岁时就跟世祖出兵,这些年也不知打了多少仗,足可以称其为马背上的皇帝。
他的这番判断,杨清音深信不疑。
“朝廷都准备好了?”
“缺银子啊!”朱咸铭感慨道。
杨清音一番思索后,问道:“何不让赵玉山主政?他管户部时,可没见伱发过愁!”
皇后口中的赵玉山,便是如今的内阁次辅,站在大明朝文官巅峰的三人之一。
“赵玉山所言摊丁入亩,其中牵扯实在太大,需要解决朝廷内外忧患,方为用其改制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