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在提醒朱景源,接下来要好生笼络这位亲兄弟,往后与睿王斗法才更容易。
毕竟,再有一年这位便要封亲王,级别上已经和睿王对等了。
朱景源没意会到这些,只是摇头道:“罢了罢了……我只盼望他,往后少给我惹祸才是!”
朱景洪惹是生非的刻板印象,短时间很难在朱景源心中消除,唯有局外人才能看清问题关键。
太子领悟不到,高书言又不好明示,只能寄希望于以后引导。
“高先生,你说十天之后,会是何等情形?”
“太子殿下,半月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殿下只需赏罚分明便可!”
朱景源微微一愣,而后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而在行宫西侧不远处,布政司衙门后的宅院内,同样有人心情沉重。
换下了官袍,郑显林穿上了蓝色云纹道袍,坐在厅内闷闷喝茶。
在他面前,按察使何顾谨来回走动,时不时还停下叹一口气。
被他搅得心烦意乱,郑显林重重放下茶杯,而后说道:“我说……你就别走了,看得我脑袋疼!”
又来回走了两圈,何顾谨这才停下:“老郑,难道真如十三爷所说,让下面人把情况一五一十上报?”
底下差了的那些账,有多少流入私人腰包,有多少送去了朝中,又有多少被宫里征调去,他们两个心里大致有数。
正因为有数,他们才知道这东西不能拿到明处,否则金陵官场一船人都得遭殃。
贪污受贿,盘剥百姓,府库亏空……
在金陵这等繁华之地,多数府县都有如此亏空,底下人什么结局他二人不在乎,却不得不在乎自己下场。
“还能怎么办?让他们去借,能借多少是多少,先把这次应付过去!”郑显林不耐烦道。
这也是官府惯用伎俩,借了东西蒙混过检查,在将原物返还各家便是。
即便所借钱粮被征用,只要过了检查这一关,来年也可用赋税抵扣。
这么大的缺口,半月时间要给堵上,只怕没那么容易。
“前面几天时间,他们都已经在准备,再给半月想必是够的!”
“够?老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这么大的缺口,半个月就能填上?”
“那又能如何?难道咱俩能变出银子来?”郑显林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