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阿卓答应,他又毫不担心地转了回去,向靠近的兵士下令:“不许靠近!”
离他最近的年轻小伙还有几分不甘,被他疾言厉色呵斥回去:“尔等要抗命么!”
抗命,周围兵士听到都不禁打了个哆嗦,上将军执掌他们第一天,便说什么孙武训妃,叫先前的老大接连砍了好几十人,只因他们抗命不服。
见刘言坚持,小伙只好臭着脸领人退了。
阿卓剑仍横在刘言颈上,刘言也不惧怕,只是苦笑:“阿卓姑娘可是以为我贪污了粮草?”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从一开始,起义军就只截获过几次赈灾车辆,抢来的粮草不足二十万石。他们喝的粥虽少虽清,总比没有好。故而我说,就算阿卓姑娘不来,起义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阿卓眉头一皱,她看过小皇帝的折子,叛军截获的数量多达五百万银,百万石粮。
这河东,水挺深啊。她想起秦婉清的话,突然问道:“你可知叛军是如何起势的。”
刘言笑了,十分愉悦,像是高兴阿卓终于找到了问题的重点,便一点也不隐藏地为阿卓讲起此次洪灾的始末。
就和先前从难民口中得知的一样,真正的灾情发生在两月前,之后郡守隐瞒了半月才上报,加之朝廷商议与地方距离,才拖延至今。
大水足足泛滥了八天才开始退减,被淹死、冲走之人不计其数,草屋木屋在河水冲击下不堪一击,只有大户人家的石砖房勉强能扛住一些。
水灾初退时大家都在求活命,自然是没工夫造反的。先前河东郡也有过汛灾,知晓朝廷会赈灾,虽恐慌但也能忍耐。
但直到水灾爆发半月也不见银粮的影子,城中米铺的价格更是恐怖到了七千文一斗的境地。
更让人绝望的是,官府公告,朝廷府库不足,为了赈济灾民,只能,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