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却未有表情,只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还有吗?”
马进也瞧不懂太子了,只应道:“太子,这便是这封信的全部内容了。”
“嗯。”崔锐这才缓缓掀眸,眸光探向马进,马进忙将手中信纸奉上。
崔锐优雅接过,瞥了眼雪白宣纸上的簪花小揩,似真似假地点评:
“字迹潦草,笔画僵硬,一看便知浮于表面,未投真情,还需得练。”
马进尴尬地扯了扯唇,这话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化为一句:
“陆姑娘初到江南,四处皆是陌生之景,兴许还未适应,便忍不住给太子写信一封,抒发思念之情。”
崔锐将信纸轻轻一折放于袖中,淡淡应声:“她说想孤了,想见孤,便是思念之情?”
马进瞥了眼太子柔和舒展的眉眼,很想反问一句,这都不是,那如何才是?
仿佛知晓他的想法,崔锐嘴角一翘,难得打趣道:“那你可太小瞧她了。”
马进忙附和着笑了声,恭敬退到一侧。
崔锐已直起了腰,泼墨挥毫写了一封信扔到马进手上:“将此信交给她。”
为了送出这封信,陆小桃几乎时时刻刻守着赵灼。
从酉时开始,她便以担心太子为由,央求着赵灼将她手中的信件交给太子,不然便一直跟着他。
赵灼实在受不了她此番模样,不情不愿吩咐小厮将这信送到了卢府。
等收到太子回信时,都是亥时了。
“此信虽直抒情谊,可从起首至落款皆大错特错。若不是你这一手丑字,孤可不知晓原来是陆小桃写给孤的家书。”
陆小桃撇撇嘴,她不过只想借此刷一下存在感,他竟还能揪着她信的格式不放。
这是她第一次写信,犯点错怎么了。
何况,这书信最重要的不是内容吗?就他揪着这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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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桃愤愤不平地继续看下去。
“孤不在的这几日,每日需得勤奋练字,待孤回来后,重新将这几个字写给孤看。若你没有丝毫进步,回到东宫便撤掉你所有奖励。”
陆小桃撇撇嘴,他可真能想,她到时候说不定早就逃跑了,谁跟着他回东宫啊。
若不是为了与他联系感情,她甚至不想写信给他。
她撅着嘴执着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妾想要早点见到太子。”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面了。
陆小桃恨恨把信封一叠,随意将信往圆桌上一扔,想着明日再借送信会会赵灼。
经过下午一事,她发现赵灼明显软硬不吃。
软的他嫌矫情,硬的他直接来句老子,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可他总归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会有弱点,有弱点就需要她来攻克。
攻克完了,她就自由了。
明日,她就以太子嫌弃她不会写信为由去请教他。
后日,便以她做噩梦需要别人给她画像为由缠着他。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掀开被子直接入睡。
可不过只睡了一个时辰,陆小桃突然被一场噩梦惊醒。
原是梦里的太子发现自己与他的亲表弟勾搭上后,大发雷霆,直接将她关往狱牢,第二日午时问斩。
那人面无表情说道:“陆小桃,孤提醒过你,只要不背叛孤,怎么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