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玉容在瞥见马进时依旧无甚表情,淡然将这黄花梨木盒子置于圆桌上,又优雅坐于罗汉榻上优雅品茶。
马进仿佛未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在屋内扫了一眼,垂首走至沈玉容身前,将掌中金丝楠木宝箱恭敬捧至她眼前,徐徐开口:
“太子听闻沈姑娘身子孱弱,十分担忧,特命奴才将这宝物车马芝赐予沈姑娘。
车马芝由草木精华凝结而成,传闻饮用后可腾云驾雾,虽不至于如此,却可保沈姑娘身体康健,不受病痛折磨。”
梅香霍地抬起头,得意地扫了眼凝滞在原地的卢沛柔,又欣喜地望向马进掌中的盒子。
她见姑娘没有表情,知晓以姑娘的性子,定不会接受太子之物。
可刚刚她们受了如此耻辱,且这物对姑娘身子如此好,她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去,小心接过,郑重对马进颔首道:
“既如此,奴婢替姑娘谢谢太子了。”
话说罢,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余光扫了眼屋内的某位女子,又柔声回道:“太子对姑娘一直都如此好,便连这珍贵的车马芝都赐予姑娘,姑娘……”
“梅香。”
梅香一听,抱着锦盒缩着脖子退到了一旁。
沈玉容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既如此,马大人,便帮臣女谢谢太子了。”
马进笑了笑,道了句“是”,含笑退下。
待马进一走,梅香好似有人撑腰了似的,两下走至圆桌旁将黄花梨木盒子往卢沛柔手上一放,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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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姑娘,这百年人参虽是珍贵,却还不如车马芝稀罕,您就把这人参送给该送的人吧,我们家姑娘不需要了。”
见卢沛柔咬牙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梅香转了转眼珠子,幽幽吐出了一句:“太子都不在意我们在背后议论他,姑娘倒是比谁都急了,不知晓的……”
“梅香。”沈玉容蹙了蹙眉,淡淡斥道。
梅香拍了两下嘴巴,转了身委屈诉苦:
“姑娘,咱们在京城便是当着太子的面说,太子都不会在意。
谁知来了这江南,竟有人打着太子的名号说咱们不懂规矩,若是让太子听到了,不得说她们多管闲事……”
梅香还未说完,卢沛柔已拉着卢娇然面无表情地离开。
梅香斜了一眼,哼了一声,走至沈玉容面前,愤愤不平道:“姑娘就是太善良了,他们才会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幸好有太子撑腰,不然一个总督家的女儿都要骑到丞相家去了。”
见着姑娘拧眉不悦望她,梅香撅了撅嘴,转了个身继续嘟囔:
“奴婢从前还未觉得,如今倒觉得太子对您当真舍得。
那白玉镯说给姑娘就给姑娘了,车马芝如此宝物却也这般赐予姑娘了,对您当真是一片痴情。”
沈玉容却淡淡道:“我心如磐石,不可能与他在一起。”
话罢,梅香立刻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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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灼回来时,一身干净锦袍泥泞不堪,垂首匆匆从正厅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