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在虚假的情意中,沉溺在翻腾的欲海里,离开时又无情现实。
只是太子与旁人不同的是,他坐拥山海,富有四方,作为未来的帝王,他的后院百花绽开,她这么一朵娇花他自然不介意收藏。
反正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对他来说,他都可当作不一样的风景欣赏。
也恰好,让她可以在他身边好好活着,再思考如何离开。
到后半夜她实在太累,被他揽在怀中浅浅的睡了,兴许是龙涎香味沁着抹甜美的琥珀香气,让她紧绷的一切都渐渐放松,心旷神怡之下慢慢睡去。
呼吸声平稳的响着,一直揽着她的男人徐徐睁眸,在她细密纤长的羽睫上定了片刻。
修长的指尖轻挪至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柔柔一捏,将枕在她脖颈的手臂缓缓抽离。
见她只是翻了个身,并未被吵醒,又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塞进被中,替她裹了裹身上的锦被,下榻披上件衣裳踏出房门。
乌勇不知已候在门外多久,躬身道:“太子,那人已经交代了。”
崔锐颔首,迈开步伐朝农庄庭院而去。
乌勇紧跟其后:“此事确实不是沈姑娘做的,沈姑娘自邓贺一事后大病一场,最近都在府中养伤。”
“嗯,”崔锐转了话题,淡淡开口:“此人还活着?”
“按殿下的吩咐,还留着一口气。”
“既如此,将他押往东宫,与那人一道关着。”
“是。”
乌勇退下后,崔锐缓缓行至庭院深处,负手眺望着远处幽光粼粼的湖面。
凉风习习,杨柳轻拂,浅浅涟漪波澜荡漾,汇成几许形状不一山水波纹。
他不知怎么想起幼时,那时父皇还不是皇帝,只是战功赫赫,享誉天下的枭雄。
却在某一日突然逼宫,斩杀太子,强迫太上皇写下退位诏书,几日后太上皇薨逝,父皇登基后,又大肆残杀亲兄弟,得以稳坐皇位。
他仍还记得父皇与他说的那句话:自古无情帝王家,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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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首看了看手上的玉扳指,徐徐起了身,往书房踏去。
马进已在书房等着太子许久,将早已准备好的公文上递给太子:
“一月前,陛下收到一封密折。此密折状告江南总督卢琸与监察御史诸阳平,勾结朝廷大臣私吞赋税,并巧立名目征收税款,致使苛捐杂税太多,民怨四起,陛下震怒,命太子尽快彻查此事,揪出朝廷蛀虫,将此硕鼠斩杀。”
说罢,马进便将此公文展开平铺于崔锐眼前。
不过瞥了一眼,男人眸子一眯,其上密密麻麻的陈列让他眸中闪过一抹凛色。
食指轻轻于书案敲打几下,崔锐淡淡开口道:“去将赵灼叫来。”
赵灼已在房中等着表哥招他很久,从酉时一直等到戌时,急的他差点去房中找表哥,才刚到院子便被马进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