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才刚有动作,一柄锋利长剑已不知何时抵上她的喉咙。
她下颌被迫扬起,眼梢眉宇全是惧意。
看着女子惨白的小脸,掌柜笑道:“看看这张小脸,即便是什么都不做,都能让男人恨不得掏空金山银山,便连西域的天山冰玉都拿来给你。”
她狠狠瞪他一眼,仿佛一只撕破脸皮的小狼崽子,在生死关头终于露出了血性。
可刀刃抵着她的喉咙,她不过上前一寸,脖颈立刻出现一道血痕,鲜血直冒而下。
“昨日,你与老身说了此事后,老身立刻便去了沈府一趟。”
掌柜拍了拍她的脸,笑着打趣道:“姑娘,你是个蠢货,为何你这样的蠢人竟能与京城第一美女戴着同样的白玉手镯。”
他顿了片刻,又道:“这不管是对手镯还是对沈姑娘,都是一种侮辱。”轻飘飘的话语如此漫不经心。
在女子惊疑不定的眼神下,掌柜起了狠心:“如果你要怪,便怪那沈姑娘,要怪就怪自己太蠢,竟如此相信人心。”
话音刚落,他右手直直往下一切,代表要将这女子除之而够快。
陆小桃奋力挣扎,可几人已慢慢踱至她身侧将她包围。
自己今日必死无疑。
陆小桃冷冷的想,那女子可真狠。
她竭力触着袖中的匕首,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闷哼声。
猛然间,她身上一松。
惊魂未定的双眸往前一看,周掌柜与其他人皆已跑至了远处,而手持剑刃抵着自己之人已在她身后缓缓倒下。
这突如其来的局面让她迷茫不堪,可依旧处于紧绷的神经却急促痛苦起来。
尤其是脖颈处的伤口火辣辣的似要将她整个灼伤,昏沉恍惚之中,她跌入了一具怀抱。
身子在一团火中来回沉浮,她的记忆被迷蒙带着回到南苑之时,那晚,邓贺与她说,是沈玉容要杀了自己。
其实她与自己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了自己?
她知晓自己是杀害容王的凶手了?
可她没有杀容王。
是因为自己要破坏她与张束?
她已然知错了,她再也不会破坏他们二人。
其实她误会自己了,她们二人本没有那么深的仇怨。
一切都是太子。
是他,让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一切都是因为他!
陆小桃再次醒来时,已躺在农庄的拔步床上。
她睁开双眸愣愣望着床帐许久,直到眼睛酸涩才眨了眨眼眸望向一侧。
崔锐正坐在床榻边深深望着自己,他依旧那般丰神俊朗,只是眼下的疲倦好似他照顾了自己很久。
他可真是无所不能,这么快便找到自己了。
若他不来,自己会死。
若他来,自己又要重新回到东宫。
那么自己处心积虑的逃跑又算什么。
这让她心头漫上一抹嘲讽,可随时而来的竟是她双眸溢上两缕晶莹:“殿下,臣妾差点再也看不到您了。”
崔锐凝着她,双眸漆黑,并不回应。
即便在唱独角戏她也毫不在意,仿佛要故意戳破他的伪装,陆小桃继续道:“是沈玉容,她要杀了臣妾,殿下,您这次一定要为臣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