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一处农庄。
陆小桃跟着农庄内的下人先去了寝屋吃了点东西,又觉太累,本想在榻上短暂休憩一会儿,谁知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农庄另一处密室内,马进攥着一张湿帕将身上的血渍擦了擦,拧着眉禀告道:
“太子,严刑拷打之下,那人已经交代了一切。
一月之前,有人找到他,说容王之死另有蹊跷,且已证据确凿,证据表明是您所做。
容王曾救过此人的性命,听闻此言后便一直筹谋报仇之事,近日一直于东宫之外游晃,见半夜您的马车向城外而去,便紧跟而来。”
听罢,靠在交椅上的男人平静颔首:“此事孤已知晓,还有呢?”
马进犹豫了会儿,又道:“这人还说,说……”
崔锐瞥了他眼,嗓音不疾不徐:“但说无妨。”
马进抿唇:“这人还说,那人说容王才是大盛的守护神,上到老妪下到稚子,无人不晓,无人不敬。
太子是因嫉妒容王,才痛下杀手,幸而被他发现真相,不然容王之事恐要无人知晓了。”
马进说完,慌慌垂头,陷入沉默。
倒是崔锐不冷不热地暗嗤一声。
马进见太子并未生气,长松一口气,接着道:“奴才问过那人的模样,这人说,那人与他见面时总戴着顶黑色毡帽,但那双眼睛却与容王有五分相似,所以这人才坚信不疑,以为是容王的魂魄亲自来找他索恩了。”
话罢,崔锐终于有了反应,眸色一沉,漆黑双瞳瘆人的厉害。
恰在此时,乌勇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沉声道:“太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昨晚彻夜跟随您的身后,只见到一人尾随您的马车,这人便是被殿下所伤所擒之人。
臣猜测着,那群人应是在假借容王之死造势图谋。
东宫被囚之人见多日无人救他,昨晚试图自杀未遂,见大局已定终将一切吐露。
他说,容王未死,并欲卷土重来,报仇雪恨。”
什么?
容王未死?
怎么可能?
马进瞪大了眸,此事一时让他难以消化。
思绪极速转动下,马进恍然大悟。
所以,昨晚太子突然从东宫赶往农庄其实是在诱敌深入?
这……这实在是太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