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能从身子不适上分出些精力望向女子,淡淡道:“这盏清茶确实好喝,只是你为何会在此处?”
文蓝早已将一切烂熟于心,笑道:
“奴婢刚刚在膳堂帮忙,谁知却见着听云手忙脚乱从此穿过。奴婢生了几分好奇之心,上前一问才知姑娘承受着这般苦痛,奴婢看听云心慌意乱,害怕她伺候不周,便跟着过来了。”
陆小桃听罢微微颔首,虚弱地笑了笑:
“你倒是有心了,不过东宫秩序森严,井然有序,莫因我误了你的正事。”
文蓝敛下眸子,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忽地双膝跪倒在地,眸中溢着坚定之色:
“奴婢,奴婢想伺候在姑娘身边,愿为姑娘尽犬马之劳。”
兴是生怕这女子不同意似的,她紧张道:
“之前那事是奴婢的错,奴婢被猪油蒙了眼睛,有眼不识泰山,所以才做出那般蠢事。
奴婢养伤的日子里,已经想清楚了,反正都要在东宫伺候人,还不如伺候最受宠的,主子有吃的,奴才也能有口汤喝。”
陆小桃没有因她的话生起什么波澜,却因她嘴里那句“最受宠”一词唇角一勾。
这笑无丝毫得意,只是好笑罢了,东宫就只她一个太子的女人,即便再不受宠也是最受宠的。
她已知晓这女子的意思,这女子不想只做个籍籍无名的丫鬟,她想人前显耀,想扶摇直上,不甘心只做个奴婢。
野心勃勃,又坦然自若。
只是多么可惜,她做不了这女子平步青云的阶梯,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已无力托起另一个人的期盼。
何况,这可是沈玉容的人。
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身边的人又岂是简单之辈。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京城,在离开京城之前,她想清净些,简单些,如今她已没了放浪形骸的兴趣,不想再失去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