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当时也只当是一件趣事,不过左耳过罢了,谁知今日,那后续竟又来了,太子可知是发生了何事?”
崔锐撩起了眼皮,漆黑的眸中泛着一团清幽的沉静。
“哦?不知是何事让于大人这般惊诧?”
于子慕徐徐起身,含笑的眸光注视着太子,恭敬作揖道:
“那被盗人家的书案屉奁中,竟都被塞了一条血书,上面赫然写着——
杀害容王的凶手还活着,就活在皇庭之中。”
话音刚落,崔锐扬了扬眸。
些许暖光从窗棂的缝隙中渗入,斑驳的光影让他的面容一半沁在金光中,一半浮在暗影里。
男人隐藏在阴暗中的双眸无声地望着于子慕,唇角微勾,温声道:
“似傻如狂,言行负加,冥顽不灵。”
于子慕听罢,薄唇一抿,摇头失笑:
“臣之前亦听闻过一则趣事,相传有一富贵书生心怀壮志,一日却因父母无端逝去心智失常。
往日温文儒雅如今粗鲁狂妄,往日谦逊谨卑,如今傲慢非常,不过是露了本我,现了天性罢了。
可这疯者却诳言乱行,不可自持,自以为真理,却扰了天道。
此病态,别说太子,就是陛下,便是天下百姓都不容。
如今第一个不容他的,便是被那疯者偷了物件的富贵人家。”
陆小桃听闻太子回府后,心头揣着疑惑赶往了议事殿,这是她第一次踏足此处,雄伟壮丽地竟让她心头一怯。
殿内的崔锐与于子慕正在悠悠品茶,于子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打趣道:
“今日我去看过张大人,这小子如今虽任了一品上将,还是掩不住的乳臭未干之气。
躺在榻上形容狼狈,不忍直视,不知又是惹了什么麻烦,竟好意思拿出这番拙劣理由搪塞众人。
今日朝上之时,便连陛下都满面质疑,欲言又止,殿下可得给他作主,连臣看了都不忍心。”
崔锐淡淡颔首:“放心,孤已命人排查,定会为他作主。”
“如此也好,”于子慕潇洒起身,“今日臣也叨扰够了,便先告退了。只是不知下次来东宫,可否还是去与书房商议要事,臣怕冷,这议事殿许久未用,怪阴森的。”
崔锐瞥了眼满脸打趣之意的于子慕,摆摆手,这男子立刻有眼色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