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般叮嘱必定不会泄露此事,然此事还是传到了皇后耳中。
皇后彼时正与邓贵妃对弈,二人一言不发,气氛压抑。
邓贵妃还未从丧子之痛走出,每日躲在宫里以泪洗面,落得越发清瘦枯槁。皇后实在看不过眼,便将贵妃拉到储秀宫来照顾,瑞昌帝连续三日前来储秀宫,皆因看到邓贵妃在场后冷漠离去。
若是平常时候,皇后也不想与瑞昌帝闹得不开心,她与瑞昌帝多年夫妻虽并无多少深厚情谊,可那毕竟是皇帝,是她的丈夫,亦是她的君主,她便也会伏低做小,瑞昌帝看在发妻之情上也不会多加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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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不同,邓贵妃遭受了这般委屈不说,皇帝竟连派人安抚的行为都无,这般无情让皇后感到失望。加上自己儿子与瑞昌帝如出一辙的性情,她只觉这世间一切都让她痛恨到了极致。
尤其在听闻崔锐将自己好心派出的婢女杖责了时,顿感上气不接下气,指尖指着空气颤抖了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
“他真是岂有此理。”
邓贵妃双眸无神,听闻此事竟一点反应都无,只呆滞的凝着棋盘,念了一声:
“娘娘再不下棋,这棋气可就跑了。”
皇后怒气立刻跑了一半,忙低头一瞧,贵妃这黑棋差点将她白棋全部围住,好在还是给她白棋留了口气。
贵妃即便到这份上还是如此体贴善良,为人称道,皇后心中愈发愧疚起来。
她拍了拍贵妃的手,温柔道:“贵妃有什么委屈与为难尽管与本宫说,只要本宫能帮的,本宫皆会让你如愿。”
邓贵妃扯了扯苍白的唇,轻声道:“自衡儿走后,本宫已没什么念想了。”
皇后一急,人如何能没念想,她想到了什么,徐徐道:
“听说你侄子邓贺不知如何惹了陛下不悦,本宫听闻,陛下正准备贬他的职呢。”
话音刚落,邓贵妃手上的黑棋瞬间掉落在白玉棋盘上。
她慌忙跪倒在皇后身前,惶恐道:“求皇后救救臣妾的侄子,他是个执着认死理之人,臣妾千叮咛万叮嘱过,可他还是一根筋,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臣妾也不想活了。”
皇后一听,忙将她扶起,认真道:“贵妃,你放心,只要有本宫在一日,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你呀,就好好养着身体,好好活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