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桃差点没明白他的意思,她恍惚不堪,甩甩头用尽全力向前看去——
张束右手扶着女子,眉目间溢满斥责。
而他身后,太子负手而立,正沉沉望着自己。
她的心开始下坠。
陆小桃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可被张束搀扶的杨思思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不断向太子磕头解释着:
“太子,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从始至终只想尽忠尽职伺候太子,从未有过逾矩的想法,若是陆姑娘不相信,奴婢愿意以死来证明奴婢的清白。”
说罢,她从地上爬起,猛地向一旁的假山撞去。
她紧紧闭着双眸,余光见着无人阻拦自己,心下不由后悔,可事已至此,不成功便成仁,她于是狠了心,更用力地奔去。
就在她离假山只有几寸之时,一道身影跃出拦住了她。
杨思思抬眸一看,此人竟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乌勇,她心里一喜,面上泪却是坠得更多了。
“奴婢感谢……”
杨思思话还未说完,东宫便因一道冷冽诘问陷入沉寂:
“陆珠,孤且问你,此事你要如何解释?”
杨思思一惊,连头都不敢回,生怕暴露自己。
陆小桃勉强挺着身子站直,将两只小手紧贴偷偷藏在身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止住掌心汩汩的鲜血,面上却高昂着下颌,倔强地望向崔锐。
昨晚与她在榻上温柔缠绵的男子此时不怒自威,凤眸高挑,满是居高临下和俯视。
陆小桃轻笑一声,突然好奇问了一句:
“此事,太子会相信臣妾吗?”
女子声音沙哑,气若游丝间带着浓浓的不驯意味。
闻言,崔锐眸中快速闪过一抹狠戾,他真是受够了她这番姿态,三番两次重蹈覆辙,简直孺子不可教也。
他眸光平静扫向她:“孤可亲眼看见,是你将她推倒在地。”
陆小桃下颌抬得更高了,再一次重复道:
“太子相信臣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