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桃不知自己在榻上躺了多久。
睁开眼眸之时,屋内空无一人,而自己肚中又饥肠辘辘,她便随意在雕花衣架上扯了件太子的长衫往身上一笼,迷迷瞪瞪地踩着绣花鞋走了出去。
膝盖虽不那么痛了,可每走一步便让人觉着僵硬得紧。
额上倒是干巴巴得疼,偶尔还觉着酥痒得很,陆小桃总想挠一下,可手指刚触到面颊便赶紧放下。
她长衫下并没穿亵裤,一路走来凉嗖嗖的,所以小腿肚子绷的极紧。
她不仅需要找点吃的,还需要找道热源,似乎只有太子可以满足她的需求。
刚走至一半,她好似就听到了太子的声音,当余光瞥见太子的身影时,她立刻嗲声嗲气起来。但扑到他怀中被一团暖意包裹时,又真情实意地往他怀中拱,两手还不由攀上他的腰肢,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太子,你怎么不说话?臣妾是真的饿了。”
书房诡异得沉寂起来。
倏地,她感觉自己身子一转,而后全身罩上了一层覆着热气的衣袍,她眉目不由舒展开来,连被细布缠裹着的伤口都不痛的那么尖锐了。
她踮起脚尖将两只小手攀上崔锐的脖颈,柔声道:“太子,臣妾……”
霍地,崔锐一声怒斥蓦然响起,“张大人还不快走?”
似如梦初醒,书房内的雕花木门被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打开,又被一卷狂风关上。
陆小桃只来得及看到他那月白色的长袍和惨白哆嗦的唇瓣。
张束?
张束!
顷刻间,陆小桃似从九霄云外坠下万丈深渊,她后背阵阵发凉,人也不由得恍惚起来。
两只小手颤抖着从崔锐脖颈上松开,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两只小手复又被崔锐擒上他的脖颈。
陆小桃白着张小脸望向崔锐。
她的小脸被一张素白的细布遮了大半,只露出狡猾的双眸,挺俏的琼鼻与粉红的樱唇。
她下颌更细,似一根尖尖的细针在崔锐的心脏不轻不重地戳着。
不疼,不痒,但因为是第一次有如此复杂情绪,所以让崔锐顿感诡异和不适。
崔锐凤眸微挑,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
突然,崔锐道:“陆珠,你是故意的?”
陆小桃嘴唇颤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