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狼狈回了帐篷,赵灼给她递来了一盏茶:“喝点水,我怕你渴死。”
陆小桃这才意识到,疾驰回来的这一小段路,她已紧张虚脱的要晕过去。
乖乖抿了口茶,茶水滋润过唇瓣时,她才仿佛活了过来。
赵灼盯着她:“现在,你可否相信,你就是张束未来的夫人?”
陆小桃握紧拳头,用力点点头。
赵灼很满意她如今这番野心勃勃的模样。
“陆珠,我相信你的手段。”
凝着赵灼离去的背影,陆小桃清晰地听到了心如擂鼓的声音,那是在欲望熊熊燃烧,催动着她所有激情。
等赵灼再次回来时,他已换了身利落的劲袍,少年缚着红缨,在曜黑色的劲装下别有一番意气风发。
“走吧。”
陆小桃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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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世之时,南苑专供达官贵人郊游踏青。
自从瑞昌帝登基过后,南苑便成了皇家专用狩猎场,三年一次的南苑围猎诞生了无数个少年英雄,其中最让人遗憾的便是容王。
容王在三年前的围猎中脱颖而出,一手骑射惊艳绝伦,震撼当场,彼时才十七岁的崔衡,其伟岸的身姿不禁让皇朝的老人想起当今陛下瑞昌帝年轻时的风采。
谁知事隔经年,那个少年英才却化作了一摊春泥,与万物相伴了。
围猎场旁搭了一张大木台,其后华盖幢幢,将暖阳遮蔽于外,贵族亲眷们坐于其中,倒也恣意舒适。
张束在人群中不断找寻着沈玉容的身影,见她神情冷淡,步伐却落魄,不由有些担心。
“玉容,你怎么了?”
凝着男人担忧的神色,沈玉容静静地望着他,良久,摇摇头。
“我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张束赶紧应道:“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这次沈玉容没有拒绝。
回去帐篷的间隙中,来来往往的人群总不经意将目光投向二人,待看见女子的面貌总是下意识的倒抽冷气。
待知道她就是京城第一美女时,还要斥责一番传言实在无法描绘她的美丽,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
张束几次偷偷瞥沈玉容。
半个月之前,沈玉容托丫鬟给他带来了纸条,邀他在惠园楼相聚。
那次会面,沈玉容满面憔悴,却用最冷淡的面容说出了让他心口一跳的一句话:
“张束,我们成亲吧。”
面对着深爱了多年的女人,哪个男人能拒绝。
张束欣喜若狂。
他们二人在一起时话总很少,总是张束找话题,沈玉容听了会淡淡一笑,偶尔会失神想什么,而后会说自己累了,张束会很自觉地离开。
可这次将她扶到帐篷中时,沈玉容再一次说她累了,可张束没有走,反而在原地站住。
“怎么了?”
沈玉容揉着两颊的太阳穴,只觉得心中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今日太子的态度让她意识到,兴许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再给自己时间了。
可她既然说要做张束的妻,那么,她是一定要做的。
张束深深望着她,突然道:“玉容,我爱你。”
沈玉容抬起头来,想了良久,回道:“张束,我也爱你。”
依旧是淡到不能再淡的语气。
张束突然沮丧起来,心尖席卷上一股烦躁和焦虑。
这股情绪已经蔓延了整整七天,让他无可奈何。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她。
张束笑了笑,在女人身侧蹲下,注视着她没有情绪的眼睛:“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毕竟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