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在捕捉到她颈间的红痕时,才讳莫如深地开口:“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孤的书房?”
太子!
陆小桃没想到竟在清醒状态下见到了太子,一触到男人俊逸的面庞,一颗惊慌的心瞬时尘埃落定。
她还以为是什么歹人,但看到太子殿下,她顿时就不怕了。
看到这个救命恩人,她眸中溢满了崇敬,在地上给他嗑了一个头,朗声回答:
“太子殿下,农女原名叫陆小桃,现今改了名字叫陆珠,您救过我两次,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不管如何,殿下的大恩大德小桃没齿难忘。”
崔锐“哦”了一声,淡淡又道:“不是让你离开京城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殿下,农女原是想着离开京城的,可是农女从小到大没出过陆家村,对外间的世界很害怕,思来想去还是不想离开京城,只是隐姓埋名,在京城一处院子里住下。”
陆小桃口齿清晰,有理有据,崔锐听了女子过度坦率的话沉默了一瞬。
就在这个当儿,陆小桃羞涩的补充了一句:“现今,与张大人住在一起。”
见这女子故作娇羞的脸,崔锐眸色微暗。
三日之前,那女子笃定的告诉他,太子以后荣登大典,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可张束却可以,他真诚,执着,遂她要选他。
几次三番被拒绝,他当然知道这是她拒绝他的借口。
她对张束无情,她对任何人都无情,她只是不想卷入皇家斗争,他挣扎了良久,终于决定成全她。
可她选择的男人昨日与一个狡猾的农女有染,不仅如此,张束还跑到他跟前只为求他饶这农女一命。
霎时间,崔锐欲取她性命之感强烈到了一个极点。
她虽有十分的狡猾,可在他面前却无处遁形。
她刚刚此番作态分明是要昭告他,她是张束的人,已然这般挑衅,以后可如何得了。
陆小桃没有得到回应不由想抬头看看太子的反应。
她知道在太子面前耍这些小心机是不对的,可今日一天没见着张束,她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在她的顶头上司面前,她只想做实了自己的名份。
可想到上首之人是太子,是天底下极为尊贵之人,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低垂的眉间只看到一双黑色云靴在身前站定,而后她听见了太子意味深长的声音:“抬起头来。”
陆小桃小心地抬起头,迎面与太子深邃的眉眼对上。
“殿下,不知您深夜找来农女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