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口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因女子无端的挣扎已经沁出了灼灼的红色。
那抹红不经意间渗进了张束的衣袍间,叫他这身浅绿色的圆袍生生染上了炙目的颜色。
察觉到时,已然与绿色融为一体,就算到了别院清洗,只怕也洗不掉了。
张束心中烦躁,若不是太子的交代,他真恨不得把她扔下马车。
但看女人着实难受,脸上那两道明显的鞭痕也有肿胀发红的征兆,还是叹了口气。
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达了目的地。
这座院子是太子的居所,已有好多年未来过,空了太久,所以也没什么人伺候。
只有两个小厮做些洒扫的活儿,这两人在看到他手中太子的令牌时,恭敬的请人进去,即便看到一身血红的女人,也没投去打量的目光。
将女人置于床上,张束便发现女人的衣服已被血染成了刺目的红色,而女人脸上绯红,嘴唇苍白,喃喃自语。
张束靠近一听,女人轻颤抖动的话里全是难受和疼的字样。
他一下子拧紧了眉。
因时间仓促,陆小桃身上的衣物还是牢中的狱服。
那大夫也是因此,估计怕惹麻烦,简单的看了下伤口,便招呼着他们走人。
如今此身衣物沾满了血迹,而且与伤口粘粘在一起,若不及时换掉,恐怕情况会愈发严重。
张束叫来小厮:“你去找个人把她衣服换了,然后把伤口清理一下。”
小厮道:“大人,我们这只有两个仆人,且都是男子,会不会不方便?”
张束皱眉,不由呵斥:“这儿是只有两个男人,你们不会去旁的地方找个女人过来吗?”
小厮纠结了片刻,惶恐解释:“大人,这是太子的行苑,虽常年无人居住,可当初建的时候为了保证安全,方圆百里都不能有其他人的,若要找个女子来,奴才只能骑马去城里请了。”
张束一时无言。
他竟是把这事忘了。
意识到此事的繁琐,也读懂了小厮的难言之隐,两人大眼瞪小眼。
良久,张束对他们摆摆手,而后站在床边犯了难。
“痛……”
榻上的女人还在喃喃,张束见她脸颊滚烫,人已然迷乱起来,知道此时不是纠结的时候。
他只能认命地上前,狠狠心,去解女人的衣服。
扣子解到胸口,起伏已若隐若现,不经意擦过的指腹间一片柔腻,张束手指一停。
他皱着眉,突然闭上眼睛,手上的动作也是三下五除二,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他急切略带粗鲁的动作,把人疼醒了。